凌韵以前干的是地质勘探的工作,别说给人下毒药,就是和人打交道都少。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心跳便如同战鼓般在胸腔中回响。腿一软,勉力撑在床上,凌韵虚张声势道:"叫你去,你就去。小孩子哪里这么多为什么!"
季海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自言自语道:"小孩子刚才还救了你的命。"
……
丑时刚过,张大夫便出现在了凌韵的房间里。
连富以为又是吃多了闹积食,根本没和季海多打听,打着哈欠就回了自己房了。
季海则哄了保佑睡下,自己鬼鬼祟祟的关好门,一点都没惊动其他人。
"老酒鬼,你快看看。现在这人是我二哥,还是邪祟?"季海压低了声音,朝张大夫招了招手。
张大夫一脸倦容,气哼哼道:"大半夜不让人睡,让我看邪祟?我是大夫,不是道士。"
凌韵将一锭金子拍在桌子上,"这是今日的诊金。"
张大夫耷拉的眼皮下,一抹精光一闪而过。他搓了搓手笑眯眯道:"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先给他看看。"凌韵扬了扬下巴,一巴掌拍在张大夫的手背上。
张大夫吃痛地缩了缩手,目光还落在金锭子上,"小气。"
说着,他哈了口气在手上,伸向地上双目紧闭之人。
还没接触到他的手腕,那双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浓黑眼瞳里翻涌着戾气。
"滚!别碰我!"
张大夫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叉腰道:"季小子,你今天吃错药了啊?"
凌韵揉了揉眉心,"这就是我深夜叫您过来的原因,他好像被夺舍了。"
张大夫摸了把胡子,盯着里季涵远的眼睛沉吟道:"看着脾气暴躁了些。眼神确实凶狠了。可我又不是道士,他被邪祟上身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地上躺着的季涵远此刻努力坐了起来。发出一串桀桀怪笑,"神医又如何?连三清道人和清源大师都看不出端倪,你一个酒鬼有什么能耐把我从他身体里弄出来?我劝你们认命吧,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接着他目光落在季海身上,勾了勾失去血色的嘴唇。
"好啊,我的好弟弟。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绑了我?快给我松绑,趁我还没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