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涵远的目光在车厢众人身上扫过,嘿嘿一笑,";都在啊?";
季海莫名就生出愧疚,好像自己背叛了哥哥似的。他不敢和季涵远对视,装模作样去摸帘子,硬夸道:“这布料好滑。”
下一秒,他指甲边的倒刺就被帘子勾住。
春桃马上转过身去帮他,动作慢吞吞,时不时偷瞄季涵远一眼。
王嬷嬷到底年长一些,和几个小辈僵硬的肢体表现不一样。她主动坐到窗边,淡淡地同他打招呼:";姑爷这是在摆摊呐?";
读书人最在乎的就是脸面,王嬷嬷原以为她这么问,季涵远一定羞于承认。敷衍两句就不会再纠缠他们。
哪知道他大大方方,";嗯,给人写书信。一封五十文,天黑之前想要把姐姐抓药的银子挣回来。";
凌韵听完掰着手指头默默盘算。
季涵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会心一笑:";姐姐一副药是半两银子,一天三次。只需我写三十封信,比抄书容易多了。";
季海太过激动,不小心吐露真言:";我也是去挣钱给姐姐买药,咱们一起努力,姐姐一定会好起来。";
春桃忙去捂他的嘴,可是已经晚了。
季涵远直接冲着凌韵问道:";不需要我帮忙吗?";
凌韵指着窗外伸长了脖子等待的姑娘们,说道:";不用了。小海去就行。不耽误你挣银子。";
季涵远也不回头看,当着众人面就打直球,盯着凌韵道:";你可是吃醋了?你放心,外面的女人我一眼都不会看。我眼里只有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在外面抛头露面,我就回去抄书。现在我能左右手同时进行,抄也是能抄得的,不耽误给姐姐抓药。";
凌韵被呛到,发出一连串的";咳咳";声。
王嬷嬷老脸都红了,小声道:";姑爷,这种话以后还是留着回去说吧。小海还是个孩子呢。";
季海反正不通情爱,没觉得哥哥的话有什么不妥,无所谓道:";想说就说吧,我提早学学怎么哄媳妇也不是不行。";
王嬷嬷立刻打了他一个爆栗子,呵斥道:";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还惦记上娶媳妇了?看我不打得你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