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我改天回去看你。”
穆云舟沉默一阵,还是站起身走了。
只因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有多么固执,算了,至少还愿意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以前……一两天不说一句话都是常事。
房间陷入寂静。
门的开合将撒进来的太阳光掐断,室内与外面相比,不只暗了一个度。
他靠在沙发上,一手再也握不住空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桌腿旁被迫停下。
“我……找不到你了。”
他与往常一样出门买菜,无意间抬头的时候,看见了漫天蓝蝶飞舞。
如此熟悉,又离他那么远。
连手中的东西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都不知道。
他意识已经远去,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家。
在上楼梯的时候狠狠摔了一跤,也顾不得疼痛,哆哆嗦嗦的几次拿不稳钥匙开门,推开了那个房间。
空荡荡一片,好似从未有人住过。
“……走了。”
男子的神情惶恐不安又绝望。
“蝶衣,你不要我了吗……?”
整个人如同身处冰天雪地,万籁俱静,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让他近乎窒息,血液逆流。
他仓皇的跌倒在蝶衣躺过的床上,上面的温度一片冰凉,显然人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
至少、至少告诉我你去了哪里……
眉眼间的郁色更加明显,他放任右腿的疼痛不予理会。
身上疼,哪比得过心疼呢……?
穆云禾突然发现,他只知道蝶衣的名字,和蝶衣是光影议会的人。
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就连蝶衣不见了,他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
“……阿禾?”
“阿禾?”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难不难受?”
恍惚间,穆云禾好像看见了蝶衣站在面前,目露担忧。
他用力甩了甩头。
“……喝醉了吗?”
蝶衣一回来,就看见他如此模样,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我去给你拿——唔?”
蝶衣刚转身,想去拿件衣服给他盖上,怕他着凉。
结果腰间突然多出一双手臂,她被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
力道真的很轻,轻的不可思议,手却攥得很紧,紧到骨节泛白,不住的小幅度颤抖。
男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狂热的信徒第一次面见神明。
“蝶衣……不要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