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总统陷在柔软的沙发椅里，左手用力揉搓着自己的眉心，试图驱散那股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疲惫与绝望。
椭圆形办公室里挤满了人，幕僚们围着他，七嘴八舌地汇报着来自前线的消息，询问着下一步的指示。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与烟草混合的刺鼻气味。
他下意识地拿起桌上的马克杯，想灌下一大口滚烫的咖啡来提神，却发现杯子早已空空如也。
烦躁地将杯子扔回红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围那七八个幕僚还在焦急地说着什么，但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用听也知道，无非都是更糟糕的消息。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头发、胡须都已雪白，但身姿依旧挺拔的老将军，带着四名肩章闪亮的军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老将军锐利的目光扫过围在总统身边的幕僚们，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
他身后的四位军官立刻上前，不容置疑地将那些文职官员推开，在总统周围清出了一片空间。
喧闹声戛然而止。
乔治总统感觉到周围骤然的安静，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老将军。
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等待着这位军方最高将领的判断。
“总统先生。”老将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现在必须下决心了！”
乔治总统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几乎是立刻反驳道：“再说一次，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在米利坚的本土上投放核武器？我会因此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老将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所有常规武器都试过了，总统先生。”
“坦克、重炮、阿帕奇、甚至最新的电磁轨道炮原型机。”
“结果您都看到了。”
“前线的士兵们，每天都有上千名优秀的小伙子在白白牺牲！”
“他们的勇气值得尊敬，但面对那样的怪物，勇气毫无意义。”
“前线的士气……已经崩溃了。”
乔治总统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打断了老将军的话：“那如果！”
他几乎是嘶吼着质问：“如果核武器也无法消灭那个怪物呢？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重重砸在寂静的办公室里。
老将军花白的眉头微微蹙起，最终，他缓缓低下了头，选择了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