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弁掀开门口厚厚的帘子,几个穿着大衣的军官陆续进入屋内,边走边摘手套。
“这天真他妈的冷,要冻死人哩”
“是啊,秋里也没下雨,临了冬天下了场这么大的雪,冷的真咯吧(厉害)”
“冰凌子哩哩啦啦的冻老长,尖的跟针一样。”
“下雪好,地里的虫子都能冻死,对种庄稼来说是好事。”
“问题是老多地方冬麦子没有匠(用工具种)下去,来年还是饥荒”
“那就一开春,让咱们五星会的村庄抢种春小麦,杂粮,产量低点不要紧,多少有点收成。”
“公厕的粪肥尽快用到地里,秋里不是让老乡全部搞沤肥吗,这事咋样了?”
“都搞了,种地都是老把式,说说一点就透。”
“咱们的基本盘,首先让他们吃上饭,饿不着就是好的,想吃饱很难。”
马小树两世都是出自农村,吃饭是天大的事,现在安泰的亩产量实在是太低,小麦亩产120斤,需要麦种6斤,地里没有肥力,种子没有预选,更重要的是雨水的多少,或者有没有轱辘井汲水浇地,水利设施基本为0,靠天吃饭。
种麦子的人基本不会吃麦子,全部换成杂粮,主要以高粱、小米、玉米为食,中小地主也一样,就像前世高端洋酒和某国酒,喝的人从来不买,买的人从来不喝。
屋里是洋炉子,用了马口铁的烟筒,不过炉子的构造又有些不一样,马小树打过暑期工,在村里的蜂窝煤作坊连干三年,对于蜂窝煤的制作熟于心中,煤末子也便宜过块煤。
至于炉子也好改,就是压制的机子做不了,只能使用人工和模具压制,好在饥荒的人还在,管饭就行,不用工钱,上冻之前囤积了一大批,够整个营区使用的。
于是营区和工厂全部使用蜂窝煤,虽然取暖效果差,便宜耐用省钱才是第一位的,一年四季都可以使用,产量低只流转于军营镇,外面的人叫军营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