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抱着七弦琴离开,含光看时辰不早,他们也该散了,“赛兄,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赛弥几人今天实在痛快,意犹未尽的预约下次,“顺利的话,明年春闱我们京城再聚,到时候约你一定得来!”
含光轻笑,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时事易变,没准儿各位高中授官我还在外面游历呢,但相聚是迟早的事儿。”
几人并肩出门时,因过路狭窄,一个花娘错身经过不防踩到楼梯边角,脚下一滑直直倒向含光的怀里。
红罗看到这一幕差点忍不住冲上来推开软玉,放开那位公子,让我来!
花娘身材火辣,衣裙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设计,欲露不露,可她动作一大,胸口难免露出些许春光,身边几人下意识看了眼,察觉不妥马上移开视线。
含光扶着她的胳膊站好收回手,花娘小心翼翼的屈身,“多谢公子出手搭救,是奴家冒犯了。”
含光目不斜视,“无妨。”
众人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含光没让她近身,也没察觉身上多了或者少了什么东西就没放在心上,不过容淮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他在顶楼的一间密室里,站在这儿可以将下面所有角落发生什么一览无余。
男人的德性他太清楚了,容淮在这儿看的多了,真正怜香惜玉的并不是男人,反而是她们彼此。
看一眼是本能,马上移开是正人君子,骂人却偷看的是假正经,只有同为女性才会发自内心的尊重。
当然,哪个群体里也少不了极端,她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红罗咬着手绢暴哭,“呜呜呜,霍公子,你真的要走了吗?”
容淮现下心情极好,不介意当个人安慰一下销冠,“别做梦了,你俩没可能的。”
红罗怒视容淮,“你闭嘴,少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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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有钱准备了三大车的礼品,红木箱子一个摞一个,还有半人高的竹篓,都用麻绳捆的严严实实,怎么颠簸都不怕丢。
含光和卫叔骑马来苏州,路上累了都没法好好歇一会儿,回去时买了辆马车,可以随地大小躺。
考虑到路途遥远,就不让车夫跟着奔波了,含光给钱买下拉货的马和板车,和卫叔牵着马向城门走去,未免离情别绪伤感,赛弥几人礼到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