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徽点头。她相信载凡的声音不会骗她。
“答应我刚才说的提议,好吗?”
锦徽摇头,努力控制自己的颤抖说:“这是我的底线。”
载凡不能解释太多,对她保证:“我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你是哪一路的?”
“我不能告诉你。”
“我的处境很难。”锦徽告诉载凡,“我不能拿允谋和平安冒险,你应该懂我的。”
载凡懂她保护家人的决心,进一步说:“你只需要答应,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答应就会是万劫不复。”锦徽还是拒绝,“佟云争要将我拉入章园的计划,我若答应了,我就白中这一枪了。”
因为挣扎,锦徽手臂的伤口再次撕裂,衣襟上露出零星的血迹。
载凡垂眸没有再说什么。
锦徽问他:“你想要什么?”
载凡重新看她:“我想让佟老王爷死。”
“为什么?”
载凡深吸一口气,喉头微颤抖:“庚子年船政局大火。”
锦徽的心脏滞了一下,呼吸变的急促。
载凡陷入无尽的悲痛中,他缓缓道:“阿玛烧死于办公室。两年前佟老王爷在一次酒醉后承认是他逃跑之前锁了阿玛办公室的门。”
锦徽尚未干涸的眼眶再次涌出眼泪,她抓着胸口的布料,撑不住载凡的手臂缓缓蹲下。撕心裂肺的疼痛扯着她的每一条神经,心中无处可以宣泄的悲痛,被她狠狠地吞进喉咙里。
她想哭喊,可是眼前的人还需要她的保护,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呜咽诉说迟到了二十七年的真相。
载凡静静看着她,手摸上她的头,脸偏到一边去,强忍悲痛。
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载凡不能留在这里太长的时间。
“徽儿。”载凡蹲下来,双手握住锦徽肩,“你打我。”
锦徽摇头,她不明白。
载凡说:“我是佟云争派来说服你的,但我说服不了你。你打我一顿,他便不会让我来打扰你。”
锦徽的头摇得更快,她想让载凡来见她。
“听我说徽儿。雨时在天津,他会保护你。今晚章园内举行宴会,用来宴请捐款捐物的八旗子弟。我本想让你答应我的提议,这样让你我二人都能进入宴会之中。是我冒进,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不过没关系,我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