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没你好用,脑子也没你聪明,这一次咱们要研发的比较特殊,得把这项技术,用于深海切割管道,项目比水上要难的多,不过咱们都是老团队了,等研发成功,这一次的国家科技进步奖就能拿到手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又朝着魏庆之看了一眼。
“到时候,你们去京都,也算是有保障。”
谢昭心里一暖。
他道了谢。
又和魏庆之打了招呼,喊道:“老师,您在这里别累着,要是有什么能做得带回家给我,我下午尽量早点回来。”
魏庆之笑着扶了扶眼镜。
“去吧。”
谢昭离开。
周进深面色古怪,颇为吃味。
“魏老,您瞧,我给他派任务,他就埋怨我把他当劳工使,到了您这里,就口口声声怕您累着。”
周进深长叹一口气。
这次是真的心里头有点儿不是滋味了。
“您的运气可真好啊!这么好的学生,您是从哪儿找到的?我怎么找不着?”
魏庆之笑。
他没说话。
是啊。
这样的学生,他是怎么找到的?
或许。
是老天爷终究眷顾了自己一次。
人生漫漫。
他终于,在茫茫黑夜里,看见了一豆烛火。
是希望。
也是救赎。
………………
双城区看守所。
谢昭走了张恒秋的关系,终于见到了田高照。
曾经风光无限的三厂厂长,如今胡子拉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形销骨立。
他原本还诧异谁会来看自己,结果一抬头,对上谢昭的眼,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谢昭?冤家路窄,怎么,被抓进来?还是来看我笑话?”
他冷冷道:“你死了这条心,我还有希望,等我出来,你照样没机会!”
“田厂长,你从哪儿学得,嘴这么硬?”
谢昭拉了一张凳子,坐下,笑眯眯看向他。
“让我猜猜,是不是有人和你说,我准备买你的厂子了?”
谢昭盯着他的眼睛。
“那你知不知道,那一批弄坏的机器,我已经让人修好了?至于那些偷机器零件的人,也都抓到了,一共十二个,一个不少。”
“这机器,都是重要资产,一条生产线下来,起码十几万朝上。”
“这破坏重要设备,哪怕是偷窃,都足够判刑十年了。”
谢昭说着,顿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声音,眼睛死死盯着田高照。
“再或者,田厂长觉得,以我如今的手段,打个招呼,上下打点一下,再往重了判,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