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起了个大早。
学生早起写作业,因为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因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的物理化作业格外的多。
厚厚的一摞。
叫人哭笑不得。
打开一瞧,基本上全都是魏庆之最近一段时间给自己讲解过的。
不过。
谢昭没有懈怠就是了。
他全神贯注,就当查缺补漏,锻炼自己,埋头苦写了两小时,终于全部搞定。
他伸了个懒腰,松口气。
回头看林暮雨,也已经醒了。
倒是喜宝儿乐宝儿,昨夜不知道为什么,睡得不踏实,半夜闹了两次,这会儿早上了,倒是睡得香甜。
“我出门一趟。”
谢昭轻声道。
他对着林暮雨比了个手势,“想吃什么?等会儿我给你带回来。”
谢昭眸色温柔。
林暮雨摇头。
她下床,走到谢昭面前,将谢昭的衣领理了理,“天气已经凉了,多穿点衣裳,出门小心,别逞强,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谢昭点头,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嘿嘿,我知道了媳妇儿,放心吧。”
说完他起身,拿了斜挎包,在林暮雨的注视下,又拿了一件外套,搭在肩膀上出门去了。
…………
江城日报社。
张金海正在收集资料,为明天的报纸新闻做准备。
八十年代。
要说传播最有力的,不是电视。
而是电台和报纸以及文字类的东西。
电视还不普及,但是报纸这种东西,便宜,量大,传播地方广,但凡是能识字儿的,早上起来花几分钱买一张报纸,能拿着看很久,知道附近发生的大小事儿。
值当。
张金海是一个最底层的记者。
他入职江城日报已经六年了,没人脉,没背景,更重要的是,他抓不到重点新闻,发生的大事儿轮不到自己报道。
因此,这六年来,碌碌无为,一直在底层瞎忙活。
他有些不甘心,可也只能苦熬着。
“别翻了,那些事儿我早就翻过了,没什么可以报道的价值。”
同事过来接开水,嗤道:“都是些鸡毛蒜皮儿的小事,看着都叫人头疼。”
张金海没有吭声。
他刚才看了半天。
一些群众寄过来的信件,里头写的都是些啥?
王奶奶家的猫爬上树下不来了,隔壁大爷的金牙掉了,再要么就是自己是个学生,考了多少多少分。
张金海看得头痛欲裂。
他叹了口气,将东西胡乱一扒拉,塞回了信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