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陈雪忽然暴起。
问粮食卖的贵一些怎么了,搜刮民脂民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甚至还说不让他们搜刮民脂民膏,就是让他们自己往自己身上割肉。
一升米,今日米价都已经卖到三百多文了,昨日还只要七十九文。
包括其他吃的也一样。
这样的重负。
百姓怎么能够承担得起,这不是要掏空他们所有的一切,而付出那么多,却只是为了满足活着最基础的条件。
怎能不让人感到悲哀。
百姓想要活着。
真的……就那么难吗?
贪官污吏,豪强士族,搜刮民脂民膏,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常到百姓甚至都已经意识里浅默化,自己就应该被奴役剥削。
就应该笑着被侵犯。
犹如猪仔般任人鱼肉。
但,这个国家一开始建立的初衷,根本就不是这样啊,是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能够更好的生活……
而想要改变这一切,却被人认为是虚伪,假君子,装圣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
“陈雪,就算你理所当然的认为,压榨底层百姓,对于你们这种特权阶级来说,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但你父亲也应该有教过你,不可竭泽而渔,压榨得如此之狠,此城将成人间炼狱。”
说完。
张泽站起身来,整理好衣冠他长长呼了一口气,即便在这种时刻,也依然保持淡然,并没有痛心,也没有愤怒。
“割肉之痛难忍,然若欲救黎明百姓,需受天下苍生不能受之苦。”
“话虽如此,你却也不信。”
他离席一步步走近厅中大鼎。
“是了,不信我不为此生求名,也不为后人谋利,他人肯定是了,可,若是能伸大义于天下,此肉,舍得。”
“此痛……忍得。”
不知何时,紫霄剑提在左手,他右手小臂背面一整块皮肉全部都剜了下来,淡金色的血液凝结薄膜,遏制住血液喷涌而出,透过那膜,可见白骨。
咕噜——
伴随着落水声。
血肉坠于鼎中。
面对这种突发事件。
陈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张泽的面庞,想要从那张平淡的脸上找出一丝动容的痕迹来,然除了鬓角那细密的汗珠以外,仍旧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