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谢基突然站起身,衣袖带翻了酒杯。他跪伏在地,声音哽咽:“殿下...”
这时,助防遂兴侯陈正理拍案而起。
他是陈朝宗室,此刻满脸涨得通红:“主上受辱,臣子就该以死相报!
在座各位,难道不是陈朝的臣子吗?”
厅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
陈正理继续道:“如今国家有难,正是尽忠报国之时!
即便事不可为,也要保全臣节!”
他猛地拔出佩剑,“今日谁敢再说投降二字,这就是下场!”
“说得好!”
陈叔慎将酒杯重重砸在地上,瓷片四溅,“正理此言,正是我的心声。”
谢基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殿下,城中兵不过三千,粮不足一月...”
“那又如何?”
陈叔慎冷笑,“当年祖逖中流击楫,不过千人渡江。
今日我们据守坚城,难道还不如古人?”
武将们纷纷站起:“我等愿追随殿下!”
文官们对视一眼,也陆续起身:“愿效死力!”
陈叔慎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好!
今日我们歃血为盟,生死与共!”
当夜,他们在庭院中宰杀牲口,将血滴入酒中。
众人轮流饮下血酒,立下誓言。
隋将庞晖接到杨素的命令,要去招抚湘州。
他骑着马,望着远处湘州的城墙,心里盘算着:“这次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湘州,定是大功一件。”
城楼上,陈正理和岳阳王叔慎正在密谋。
“王爷,庞晖那厮就要来了,”陈正理压低声音说,“咱们不如......”
叔慎眯起眼睛:“诈降?”
“正是!”
陈正理点头,“先假意投降,等他进城时......”
叔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计策!”
第二天,庞晖收到了湘州送来的降书。
他展开一看,哈哈大笑:“湘州果然识相!”
副将劝道:“将军,还是小心为妙。”
“怕什么?”
庞晖不以为然,“他们不过一群残兵败将!”
他带着几十个亲信,大摇大摆地进了城门。
刚走到城中央,突然一声锣响,四周伏兵尽出。
“不好!”
庞晖大惊,刚要拔剑,脖子上已经架了五六把刀。
叔慎从人群中走出,冷笑道:“庞将军,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