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握十万大军,有何忌惮?”
蒋济猜测道:“昔合淝一役,他已为我军所擒,心有余悸,是以按兵慢进,恐再中吾辈伏计也。”
“可他有十万大军啊!”
“正因如此,有这般行为,显然心有顾虑。”
“这……”
孙辅犹是不解。
“十万大军,曹公又不在此,有何顾虑……”
“可他就是顾虑了。”
说是顾虑,而在这种情况下,与“胆小”亦无分别。
这话令孙辅亦心有不快。
毕竟孙权亦是孙氏子弟,就算此刻为敌,又何故如此瞧他不起?
“你是说,孙仲谋怯战?”
蒋济品出了孙辅的不快之意:“将军,非孙仲谋怯战,乃是其谨慎。因何谨慎?恐怕是既有立功之心,又惧怕咱们的合淝是个圈套。”
“哦?”孙辅疑惑道:“丞相引大军南征益州之地,既不在此,又有何圈套?”
“恐怕,孙权并不相信此事。”
蒋济远望西南的方向:“我等树曹家旌旗为疑兵之计。彼军所至之处,皆慎之又慎,唯恐中吾伏兵,必待探得无虞方敢进兵。此正见其不知我军虚实也。”
这话有点道理,也正解释了孙权为何缓兵慢进。
“可经过了这么多隘口,他应该知道,每个隘口皆无重军驻守。”
蒋济反问:“然则安知孙仲谋不会忖度:此等隘口乃我等故示孱弱,诱其深入,再图聚歼耶?”
“嗯?他会这么想?”孙辅觉得难以理解。
蒋济沉思良久,又问孙辅:“将军可有退敌之策?”
“无良策!”
孙辅坦言摇头,又凛然道:“唯有以死护城,以候援兵乃至。”
“那我有一计,或可使孙权退军。”
“军师请讲!”
“余下关隘,亦高舞旗帜,乃作空营,然……”
蒋济看向孙辅:“请将军引城中守军,从北门暗出,绕浮阇山之麓,再从东门而入,每日如此,以伪作援军尽至。”
“这城中岂不是更空虚了?”
“可别无他法,当今得守合淝城池,唯有此计也。”
“此亦无妨,每日可伪作万余甲士入城,然需大张旗鼓,招摇入城?”
“不可,且须谨记夜阑方入城。孙仲谋性本缜密,必遣斥候哨探。是以纵是夤夜入城,他亦定能察之。”
“可这样,他就能退兵了吗?”
孙辅还是有些不理解:
“纵为疑兵之计,亦需一战以应之。然战端既启,双方虚实十之八九必露于阵前。若然,此疑兵之策又复何益?”
蒋济叹了一口气:“将军设疑兵之际,我当伪作曹公亲笔书信。书中言:孤已屯兵浮阇山北,遣军暗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