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不在送行的人之中,而是早早就登上了城楼,可以看到更远的地方。
清晨雾凉,湿润地包围在周围,好像这个季节的泪。
风吹得红衣猎猎翻动,大军整齐划一地通过城门,走向远方。
离得再远,她也能一眼认出最前面的人。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骑在马背上,笔直硬挺,如初见,不又似初见。
那时只在眼前,如今更在心上。
流水站在旁边,微微蹙眉看着自家小姐,抿了唇,把“该回去”的话咽下了一次又一次。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到再也看不见大军的影子,已经日上三竿。
不再用流水催促,时荔长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她,“走吧,我们回去,我也有事情要做。”
陆慎远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但生命中也不仅仅有陆慎远。
这次事了,时丞相旧话重提,将时荔说过的女子入仕搬上了桌案。
时荔也想为这件事情出一份力。
这世道,女子生活多艰,能改变哪怕微末都是好的。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时荔从不觉得自己的思想就完全高于时代,她所了解的所有,不过是成百上千年的积累。
如今皇帝被时丞相的话略微触动,但想真正让女子的地位提高且能走入朝堂,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为之。
时荔在自己屋里绞尽脑汁,撰写了几部浅显易懂的启蒙书本,也算从根本上帮助女子。
时丞相自然又将她从头到脚夸了一遍,然后带着书本进宫找皇帝。
同月,陆慎远在西北首战告捷。
捷报传回京城,时荔撰写的启蒙书本正好第一批印刷出来,在京城风靡一时。
“怪不得丞相与陆慎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