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泼了臭水的是我,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从我进来你们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上来就说我是死丫头,你们可别忘了,我们可都是一家人,我是死丫头,那你们是什么?死老头儿?死老太婆?”说完,她又看着她哥问:“你呢?死小子?还有你,你又是个死什么?”最后一句她是看着王氏说的。
“反了天了你,说你两句你就敢把一家人都骂进去,今天看我不好好儿教训教训你!”何老头儿怒气冲冲地骂完,脱下一只鞋冲着何鸾儿的脸丢了过去,正中她的口鼻。
一股异常酸爽的味道充斥着何鸾儿的鼻腔和口腔,她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本来这两天她惦记着珠宝的事儿就没吃好饭,除了酸水儿根本就什么都吐不出来。
结果她这一吐,旁边的王氏闻着空气中弥漫开的酸腐的味道,也忍不住蹲在一边哇哇地把刚吃进去的早饭都吐了出来,更要命的是,她吐完之后竟然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一叠声地叫着疼,透过她浅灰色的衣裙,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渗出,像是灰色的土地上开出了一朵血红色的花儿。
“快儿子,把你媳妇儿抱床上去,娘这就去给你叫大夫,你媳妇儿这是要小产啊!”米氏生过两个孩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哦哦,好,”何鸾儿的大哥慌慌张张地抱起委顿在地上哀哀叫痛的媳妇儿,一溜儿小跑儿着进了自己的屋子。
米氏回来得很快,身后跟着村里的接生婆秦婆子。
“老姐姐,你快给我儿媳妇儿看看。”米氏拉着秦婆子进了屋,没一会儿何鸾儿的大哥就被轰了出来,搓着手在院子里转圈圈儿,何老头儿坐在一边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手里的大烟袋。
只有何鸾儿,还维持着呕吐的姿势蹲在地上,然而家里人就像没看到她也很难受一样,根本就不管她。
“呵呵,”何鸾儿抹了一把眼泪,踉跄着起身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秦婆子和米氏一直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把王氏肚子里的孩子给保下来了,但她也说了,王氏这段时间都得好好儿养着,什么都不能干,最好是连床都别下,要是再来这么一次,这个孩子哪怕是保住了身体也绝对好不了。
王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何家第一个下一代,何老头儿一直都盼着大儿子赶紧给他生个孙子,结果却万万没想到,千辛万苦盼来的孙子居然是这么个情况,本来就重男轻女的他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