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深藏在地底的全息存储器在强光中显现轮廓，存储界面上“青龙帮档案”的字样正在被血红色的[已加密]标识覆盖。
“你从哪搞到的联邦军用级逆编译模块？”汤少拍打着作战服上的量子尘，机械义眼却锁定艾文设备上某个熟悉的军方认证码。
人工智能工程师的机械手指微微颤抖，他摘下护目镜时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三个小时前，那个给墨影发匿名坐标的IP地址……来自我父亲的旧实验室。”
洛娜的异能回路仍在明灭不定地闪烁，她擦拭着鼻血走向全息投影：“这些培养液里的突触集群……和我们组织在太平洋城发现的克隆体培养基地完全吻合。”随着她释放数据包，投影中浮现出数以千计漂浮着人脑的圆柱形舱体，每个舱体表面都印着衔尾蛇环绕古钟的徽记。
墨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纳米虫群从她嘴角溢出：“他们在每个数据节点都设置了认知过滤器……咳咳……这些大脑的神经脉冲模式……”她沾血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拓扑图，“和汤少你在夜之城遭遇的记忆抹除波形有89%相似度。”
汤少的机械心脏突然漏跳两拍，跳频发生器在胸腔里发出尖锐鸣叫。
阎姬的光子羽翼立即收拢成防护罩，女武神特有的精神稳定波长笼罩住整个团队。
当他的义眼重新对焦时，发现全息投影中某个培养舱的编号正在与自己记忆碎片里的青龙帮纹身重叠。
“看来需要去拜访下艾文父亲的实验室了。”汤少扯开被等离子烧焦的衣领，破损的皮下装甲露出闪着冷光的机械锁骨。
他的语气依旧轻佻，但右手始终按在高周波刃的共振开关上——那里藏着半枚从青龙帮废墟挖出的古铜色芯片，此刻正在与全息投影中的某个坐标产生量子纠缠。
阎姬突然伸手拂去他肩头的纳米虫残骸，冰凉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汤少后颈处新生的接口伤痕。
女武神的羽翼轻轻颤动，某种超越物理形态的精神链接让她的瞳孔瞬间染上数据流的银蓝色：“少爷的神经适配率又提升了0.7%，但……”她的警告被突然响起的刺耳警报截断，众人脚下的金属地面开始浮现衔尾蛇图腾。
汤少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的电磁拘束器，却在阎姬靠近的瞬间僵住动作。
当女武神为他调整衣领时，他嗅到对方发丝间传来的、独属于顶级战斗型仿生人的硝化甘油气息——这味道让他想起某个雨夜，阎姬抱着浑身是血的他杀出重围时，羽翼燃烧产生的焦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