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动作很快,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董乘风背后的毒针取出来了。
沈玉阙看着碗里那枚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的针,又气愤又懊悔。
早知这样,当时就该拦下董乘风,不去听他们在密谋什么的。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发生的事情谁都无力改变。
“针上的毒来自南洋,”大夫指着那针说道:“用孔雀胆涎浸泡过,能麻痹人的半身经络,经络不通便可要人性命,时间一长也就无药可医了。”
沈玉阙忙问:“毒吸出来也没用吗?”
“毒性早就随着血液遍布全身,吸出来一部分也只能保证中毒不多,至于彻底清除还需要以毒攻毒!”
沈玉阙本以为要听大夫说没救了,没想到结果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糟,忙迫不及待的问:“您说,怎么以毒攻毒?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南洋有种毒花,浓香扑鼻,常被人与香料混杂制香,殊不知那毒花汁液本是有毒之物,一旦入口便可叫人毙命!所以那毒花的汁液也被南洋人戏称为‘婆罗洲的眼泪’。”
“婆罗洲的眼泪……”沈玉阙喃喃:“您的意思是,这婆罗洲的眼泪能解孔雀胆涎的毒?”
“可以,不过大周律明令禁止毒药入境,从未有客商贩运,就算现在驾船去南洋岛国购买也来不及了啊,这位公子恐怕撑不了那么多天了……”
大夫说完又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似乎在哀叹这么年轻的生命即将逝去。
沈玉阙的心情也如潮水一般大起大落,她觉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了,眼前一阵眩晕,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多亏柳黛及时扶稳。
“小姐……”
“二哥哥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柳黛眼眶通红的点头,也去问大夫:“你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咱们大周疆土辽阔,什么样的花什么样的药没有啊!你们想想办法啊!”
“这……”大夫们面露难色:“目前除了这个法子,还真没听说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那这个法子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沈玉阙抓住一线希望:“孔雀胆涎和婆罗洲的眼泪都不是大周的东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其中一位大夫说道:“我们也是在大夫之间遇到疑难杂症的时候口口相传得知的,这一毒方已经私下传阅多年,若您想找到是谁把方子传出来的,恐怕不易……”
“找人兴许不易,”舱房门口的谢昀冷冷开口:“此人兴许寂寂无名,甚至连死了都有可能。但这人既然知道这两种毒药,必然是亲眼见过。此方能在大周流传,那这两种毒药肯定也在大周境内出现过。”
沈玉阙激动向他看去,谢昀说的正是她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