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到!”
“威...武....”
差役口中念念有词,水火棍敲击地板声不断。
主官升堂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换成一般百姓,早都被这架势吓得不轻。
县令坐上主位,差役随即将两份路引呈上。
“啪!”惊堂木骤响,彭知县开始了审案程序。
“堂下何人?”
李若链闻言,立马上前半步,恭敬地双手作揖:
“启禀大人,学生顺天府人氏李安邦,与家主秦公子到上海县行商,方才于街上巧遇歹人纵马。
歹人鞭打行人,还致两名男丁摔倒,其中一人骨折,身上多处淤伤,经学生与随从出手制止,将三名骑马歹人捉拿。
现伤者已被送往医馆,人犯已移交贵县,学生状告华亭徐本高三名家仆,其罪有三!
其一闹市纵马,其二致人受伤,其三口出狂言藐视大明律法,请大人明察!”
李若链站着说话,言辞条理清晰,所有问题阐述得明明白白。
其不跪及自称学生的行为,代表着他有举人功名,倘若仅为秀才,平时见县令可以不跪,但涉及到诉讼,则必须跪地。
“你是何人?”
彭长宜查看过路引,自然心中有数,目光望向崇祯。
“禀大人,学生顺天府举人秦天,乃告状人李安邦之家主。
李举人所言句句属实,在场百姓皆可作证,请大人明鉴!”
从彭长宜担任上海知县起,读书人告状的事数不胜数。
不过两个外地举人状告外县三个家奴,犯案地点又在本县,这种事儿太过特殊,还是第一回遇到。
“带人犯!”
“遵命!”
“威...武...”
衙役再次击打水火棍,三个家丁已被带上镣铐,从门外押至正堂跪下。
“堂下何人?”
“禀大人,草民华亭县徐家管事徐贵,主人乃前锦衣卫指挥使徐本高是矣!”
徐贵自报家门,搬出了自以为是的那尊大佛,眼中还闪现一丝得意。
“禀大人,草民华亭人徐二。”
“草民王六...”
“啪!”惊堂木再次响起,着实吓了几人一跳。
“本官问你,告状人所述,是否符合实情?”
徐贵大胆地看向知县,点头表示默认。
“狂妄之徒,姑且不论伤人与否,依据大明律,百姓不得城中骑马,来呀,每人杖责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