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将其余下人都支出去,扶渊拓在案前跪坐,淡淡地道:“皇上……”
渊拓立刻打断叶蓁的话:“别叫我皇上,叫父亲,叫父皇!”
叶蓁瞧着渊拓的脸色,不敢再拿礼教说事,干干脆脆地喊了一声:“父皇。”
渊拓面色稍霁:“你这样处理采桑不怕得罪皇后?”
叶蓁将火盆拨旺了些,道:“父皇来此难道不是帮我立威来的?”
渊拓便笑:“别太相信人,柳丹在宫中二十余年,心早就像石头般硬。你是她的新主子,她向你示好那是因为她聪明,并不见得就是好人。至于被你卸掉下巴的那个,你还是过于仁慈,放在别的宫,早就不明不白地死去。”
“罪不至死,多嘴而已。”叶蓁垂首说着,又道,“父皇今儿怎么发这么大火?”
渊拓冷笑:“皇后还真是不服输,今早,我刚训斥她几句,立刻便派了长舌妇来恶心你,估计是算着我这会儿忙政事不会来看你,我还真是没高看她!”
叶蓁沉吟道:“何必呢,说那样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想挑拨,趁我们父女感情未深。我想,皇后也会害怕,怕我们会真正联手,怕我不再是孤家寡人。”
叶蓁看着渊拓的脸色,犹豫着开了口:“您不是有个女儿,怎会是孤家寡人?”
听到此话,渊拓的脸色更加阴沉:“这便是皇后的阴险之处,她在威胁我!”
叶蓁有些听不明白。
渊拓犹豫是否要告诉叶蓁真相,或者犹豫有没有必要告知她,或许是想起之前劝她凡事不要隐瞒,作为长辈,他要先打个样,不然早晚有一天会因此被皇后掣肘。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只可烂在心里,谁都不许讲,懂吗?”
叶蓁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重重点头。
“公主已于去年薨逝。”
叶蓁怔怔地望着渊拓:“那为何说她养在外面?”
渊拓叹道:“说到底还是因为子嗣之事。作为一国之君,无论多努力多英明,若没有子嗣便一无是处!公主本就体弱,再加生母因难产而逝只好养在了皇后处。其实皇后一直无所出,对公主很是喜爱,也全心全意地照顾她,只是这孩子命薄。那时,洪太妃刚薨逝没几日,公也跟着离开,若公主的事再传出去,新皇登基刚刚五年,上失养母,下失亲子,民间那些传我为煞星的流言必会再起,届时势必会引起国家动荡。于是,皇后便命钦天监借口公主八字不适合养在宫中,需养在外面才可长命百岁,将消息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