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扒我裤子了?”小腰果惊叫一声,他第一个发现,自己的红色兜裆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洁白的大裤衩,床头还有一身崭新的棉袄,叠的整整齐齐。
伙伴们顿时乱了,纷纷掀开被子查看,或伸手摸自己的裤裆,好家伙,每个人都一样,红色兜裆布都被扒掉了。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出现在门口,一股冷风灌入,惊的娃娃们又纷纷钻进被窝。
“既然醒了都起床,吃过早饭,去给崔郎中摸脉。”老人家吆喝一嗓子,中气十足。
“嘿嘿,老头儿,我们昨天不是在城隍庙么?是谁把我们给弄这儿来了?”
“对呀,这是什么地方?”
“老头儿,你莫非是那仙师的仆人?”大家各种疑问,唯独小腰果的问题很独特。
闻听仙师二字,七嘴八舌的娃娃们立刻都安静了,一个个眼巴巴的望着老头儿,满心期待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老头儿的回答让大家失望,“老朽不认识你们嘴里的仙师,只是凌云草堂的一名伙房杂役,休得啰嗦,赶紧起来洗漱吃饭,若怠慢惹恼了崔郎中,没你们好果子吃。”
“凌云草堂?不是全城最大的那间医馆么?”
“我们为什么要到医馆?还要郎中摸脉?”
“大概是仙师怕我们昨晚上冻着了吧?好心使银子让大夫给咱们瞧瞧。”
“言之有理,我饿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也饿了,闻着肉味就受不了。”
“开饭喽……”
天安城外的一个小土包,满是积雪,郑九和王自七就坐在雪地上看着通红朝阳冉冉升起。
二人喝了半夜的酒,身边躺着七八个空酒坛子,那只金黄脆嫩的烤乳猪也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
难得的放纵,冬日的清晨十分清冷,二人面对着银色世界,各自心生感慨。
“你真的要收徒了?”王自七忽然问,他有很多话要说,却挑了一个最无厘头的。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这些少年璞玉可雕,那些事情恐怕一个人做不完,找几个心思相近的慢慢相处,感觉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