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妈子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些关于“出嫁”的琐碎事宜,从明日迎亲的时辰,到婚礼仪轨的种种细节,事无巨细地说着,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一边念叨,一边步履匆匆地走到地牢门口,朝着外面候着的随从高声吩咐,让他们赶紧把之前准备的婚服拿进来,说是要给忆霖试试。
忆霖地站在那儿,正在端详穿婚服。
仔细端详,与其说是那象征着喜庆与庄重的婚服,不如说是一件仅仅在外观上略微近似婚服的大衣罢了。
它的颜色,虽有着类似红色的色调,却黯淡无光,毫无婚服应有的鲜艳与热烈,像是被岁月侵蚀后留下的斑驳残红。
衣料的质地也粗糙不堪,手指轻轻抚过,便能感觉到那生硬的纹理,完全没有婚服该有的柔软与细腻,甚至在某些缝合之处。
可那又怎样,在这山贼窝里还想要怎样的“婚服”。
这简陋的山寨之中,四处皆是未经修整的粗木与杂乱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