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百夫见那瓦罐给邻里备好的汤药,想起了送药一事,又可怜肖博羊和南俏,决定入死狱探诊。
穆百夫言道:“我去,我去给肖博羊医治,你放心吧。我在给你诊断一下,给你拿些药再走。趁着师傅未归,你赶紧离开。”
穆百夫为南俏把脉诊断,此时心态平和,竟诊断出了南俏已有孕三月。穆百夫恍然明白了南俏为何不曾离开新州。
念其子,又续了前缘。南俏早知有孕,也在犹豫不决,肖家三代孙,又是否会重蹈覆辙?
穆百夫包好了一些调养药材给了南俏,送南俏离去后,又独自拎着汤药瓦罐,背着医箱,前往了新州死狱。
穆百夫问诊肖博羊,告之了今日南俏请医一事。
肖博羊诧问道:“南俏已死。你如何所见?”
穆百夫听后一愣,疑问道:“南俏已死?”
肖博羊言道:“数日前,南俏表哥叶诚咏前来探视,带来了噩耗。南俏再为我请医途中遇害,伤人者正是疯傻的姚弛江。”
突然,在对面囚笼惊起一声疯笑,却是同被打入死狱的姚弛江。穆百夫为肖博羊包扎伤口,越觉得此行蹊跷。
穆百夫问道:“南俏已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肖博羊回道:“算起来,已有十三天。”
十三天,即是新州冰雹初降之日。穆百夫顶着冰雹前来就诊,突然间害怕顶着冰雹回去。
肖博羊见穆百夫发愣,又见医箱旁的汤药罐,问道:“那里装的是汤药吧,给我喝了吧。”
穆百夫回过神来,回道:“那是驱寒的药,不治你的伤。”
肖博羊笑道:“看你行医,想起了我自己。我的外伤被你医好了,可心里的伤你医不好。自从肖家出事,我就一直在寻找病因,希望能够找到根治之法。”
穆百夫问道:“找到了吗?”
肖博羊摇了摇头,回道:“肖家事起于酒,因其父好酒。若世上无酒,是否又会有其他嗜好?肖家事归罪了酒,那他家事又要归罪谁?”
肖博羊咬牙忍痛,吃力的抓住了地上的汤药罐,喝了一口。
穆百夫尚在肖博羊的疑问之中,未曾阻拦。
肖博羊言道:“肖家大变,恍然自知。酒色财气,皆是二等磨炼。世间孝道,当属一等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