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嘴唇颤了两下,没有发出声音。
画面忽地一闪,日历掀过好几年。白大褂上的标签换做了“主治”,电脑上密密麻麻写满意识转移实验的公式和失败记录。
夜深时,她失控地推倒桌上的设备,反复播放妹妹生前录像。
有人敲门,送来终止研究的通知;汪丽娜撕掉,继续在无眠里推演,越写越疯。
场景剧烈跳变,街道陷入混乱。末世爆发,外头警灯乱闪,一批又一批新实验体推进地下楼层。
汪丽娜面无表情地指挥机器人,将“容器”送进液体管线。
她看过每个人的资料,有的直接筛掉,只留下某种神经参数吻合的。
她不眠不休,看着一组组数据变化,越来越冷硬,直到连自己也像一台机器。
画面突然扭曲,一个简陋会议厅里,几人正激烈讨论。
墙上挂着“记忆者”组织标志。早期成员慷慨激昂,认为要拯救更多幸存者,把人类记忆保存下来。
有人疑虑汪丽娜的手段太激进;她只是轻轻低头,说:“如果我们不做,什么也不会留下。”
接连几年,组织越来越像是一条蛇,被她的意志牵着走。
研究室投影中不断显示各路实验指数和求生者列表,但最终,她得到绝对掌控权,记忆者从拯救者变成了她实验的平台和遮挡。
我们脚下地板又颤动。这回出现在一间简陋教室,投影屏上传来一组脑电波图。
汪丽娜透过玻璃,看一群学生。白小柔坐在最后,专注地盯着屏幕,专注得和别人不在一个世界。
汪丽娜缓缓靠近,视线停留在白小柔的颅内神经示意图上。
她心里迅速比对数据——正是自己计划缺失的那一环。
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个人必须纳入自己掌控。
白小柔直直站住了,声音已经带了冷意,“你骗了我们所有人!
那些实验体和‘容器’,他们都是活着的人。
为你的目标,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汪丽娜身上那层红光变得更加实在,“牺牲不可能完全避免。
你想过吗,如果所有人都能摆脱死亡和分离,意识连成网络,将来这个世界即使再毁灭一次,也能重建文明。
这难道不值得付出吗?”
我听着她的理由,心下凉了半截。这种嘴里的“理想”,和我见过的那些恐怖的网络陷阱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