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碌重新开机的时候,林年偶尔需要配合警察调查,甚至就连之前拍摄好的素材都发给了他们。时隔三个月,事情终于有了后续。
“我们已经捣毁了一个非法窝点,抓获了嫌疑人五名,不过据他们说,并没有派人去威胁剧组。”
“我想问一下那些还没产子的妈妈怎么办啊?还没来得及被领养走的孩子们又要怎么办呢?”时间长了,林年已经不觉得惊慌了,只关心案件牵涉的那些无辜的人。
“唉,妈妈们经过我们的批评教育,愿意回家的已经回家了,腹中的胎儿她们是愿意带走生养的……”
闻言,林年欲言又止,她们的生活已经困难到需要去当孕母了,带着孩子走又要怎么生存呢?
转念一想,这些女人已经快要生育,说不定早就和买家认识了,而且,就算不卖给原来的买家,也会有新的买家出现的。这么想着,林年又不觉得这些人可怜了,甚至觉得有些无力。
“还有一些人不想要孩子,我们只好找地方安置她们,待孩子生下来,将孩子送到福利院找领养的人。查处时还未被领走的孩子也是联系好了福利院。至于孩子的领养问题,像这样的健康婴儿向来是很抢手的,你倒不用担心。”
呵呵,说不定就有原买家通过福利院渠道重新找回这个孩子啊,林年不禁想到。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难道这些买家就不会遭到任何惩罚吗?这么想着,林年也如实问了出来。
“目前对这些人是没有具体的惩罚措施的,至少不会直接受到行政处罚……”
在办案过程中,警察们也注意到这个行业的黑暗,对这样的结果也是不满,可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离开警局,林年愈发感到难过,她的公益基金还没有完全筹备起来,对于这次行动拯救出来的女人和孩子她也无能为力,如果可以,她希望何远可以找到名册,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思及此,她愈发觉得将《胎盘》这个电影拍出来的紧迫性和意义。
“你又能拯救多少人呢?很多人都是自愿的,怎么能说是压迫呢?”有时候圈里人得知林年正在筹备的项目,深感不理解,这种时候,林年都会觉得无奈。
这不禁让她想到上一世和同在法国留学的中国人聊天时,他说在荷兰,红灯区都是合法的,那些女人是自己选择的,为什么要说是资本主义压迫和剥削呢?
两个人互相说服不了,林年到最后完全不屑跟他掰扯了,身为既得利益者,他们永远不会懂女人如何被吃干抹净的。
开车行在大道上,林年甩了甩脑袋,试图将这些杂念驱散,还是好好想想之后的拍摄吧。
不错,在配合警局调查的同时,林年接棒的《胎盘》已经再次开机。
重新开机的那天,林年早早就醒来了,洗漱完看着衣柜里的衣服,不知穿哪一件。想了想她拍摄别的影视剧的时候,导演的穿着,发现竟毫无印象了。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皮夹克,细软的皮质发出冷硬的光泽。穿上身试试,会不会显得气质太冷硬?
要不要穿裙子?林年拨弄着悬挂着的裙装,挑出一套套裙在身前比划,不行,现场不太方便活动。林年自己就将其否掉了。
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光是纠结衣服,她就纠结了半小时,不行,这都是外在,不要在意,邵乐乐从来没有纠结过穿什么,她是去当导演的,又不是去选美的!这么想着,林年还是换上了最初拿出来的那件黑色皮夹克,穿着牛仔裤和马丁靴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