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贴心地给二人都送了火盆,饭食都送进了房间,吃完了,明容跑去奥古孜那里敲门进去。
“你把你那鹰叫来,我得给府里报信回去。”
奥古孜摸出骨笛,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没告诉你,我这鹰叫决云儿。”
他吹出一声,打开窗子,便见决云儿扑棱着翅膀停在窗框上,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二人。
“那岂不是和踢云很有缘分。”
明容伸手想碰,决云儿侧头微微躲开,二人一笑。
“它没怎么和你接触过,以后就好了。”
明容笑着坐到桌前,等奥古孜翻找出笔墨纸砚,此地坊区繁华,离长安达官贵人所居之地较近,旅店里的东西也准备得齐全,墙上题有不少过路人的诗句。
“看来你我缘分早注定了。”奥古孜在旁边研墨。
“你这‘红袖添香’的,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明容打趣道,“那个疏狂不可一世的阿史那王子去哪里了?”
“有什么区别?”奥古孜扭了扭脖子,把砚台推过去。
“变温顺了,挺好的。”明容笑眯眯沾了墨水,提笔写下,叫家里人不必担心,自己一时误了时辰,在某某逆旅歇下了,明日一早便回去。
写完了,奥古孜接过纸条,卷起来塞进决云儿腿上的金属小桶里,捧起它往高空一送,很快便消失在黑夜里。
两人趴在窗边,举头望着满天的星星,刚下过一场雨,夜空清朗干净,星河垂挂,浮云难遮,夏夜里的小风带着几丝暖意,慢慢吹拂起有情人的鬓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我的?”
奥古孜轻声问道。
明容抿了抿嘴,感觉如果说是八岁那年对他有最初的心动,奥古孜一定会被自己吓到。
“你之前回峪伦部,我与你一直通信,也算是……日久生情了?”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她自己又点了点头。
“那你呢?”
“不瞒你说,通信的时候,你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小胖丫头的样子。”
奥古孜笑得咧开嘴,明容笑着在他肩头拍了一下,回头望着绵延的民宅和灯火。
“说起来,是在别业的时候。”
奥古孜撑着下巴,思索了一番。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哭的那么伤心,本以为你是个既有主见成算,却又有些淡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