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眼睛不爱释放魅惑的光芒,只有冰冷和严酷。
此刻又和平时不同,它黯淡着,更接近深色的、暗色的绿。
余惜判断,谢烛罗的梦游症又犯了。
她站起身,低头看向谢烛罗的眼睛,几近温柔地问:“狱长,您醒了?”
谢烛罗眼珠动也不动地盯着她。
余惜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狱长?”
谢烛罗伸出手攥紧她在他眼前乱动的手腕,忽地开口:“Mom.”
余惜再次喜当妈,却没办法露出欣喜的表情。
她蹙着眉,担忧地看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搭在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手背上。
“我是0324,狱长,您认错人了。”
谢烛罗眼睫微垂,目光沉沉凝视在那双比他小了一倍的手掌上。
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握过他的手。
她的手里总是抓紧了和那个男人相关的东西。
谢烛罗松开余惜手腕,反手将那只温软的手抓进手心,像是在感受上面的肌肤纹理和温度。
良久。
他目光冷冽地定在余惜脸上。
“你不是我母亲。”
不待余惜反应,谢烛罗就像一只迅捷的猛兽一样,掐住近在眼前的脆弱脖颈,翻身将余惜压制在床上。
“你是谁?”
余惜说不出话,脸颊涨红。
谢烛罗却仿佛认出了她的身份,手上的力气加大,大到轻轻一扭,就能掐断她的脖颈。
“你是他派来杀我的。”
“我…不…是…”
“…狱长——”
谢烛罗有一瞬间的怔愣。
余惜喘不过气,眼角生理性地溢出泪水,泪滴划过脸颊,落在耳廓,掉在床上,最后有一颗顺着她的脸往下,
滴在他的手背上。
谢烛罗心头猛地一颤,绿色的瞳孔焕发了神采。
清醒过来的他看到眼前这一幕,遽然松开了手。
将余惜抱了起来,拍着她的背。
余惜柔弱地靠在他的怀里,呼吸微弱。
谢烛罗说:“深呼吸。”
见怀里的人没反应,他低头看向她苍白的脸,重重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