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门下弟子在眼前倾诉忧虑,身为千户的骆元玉只是淡然含笑,既未打断他们的言辞,亦未投身其中。直至众弟子抒发完毕心中抑郁,他才悠悠开口道:“如今的局面便是如此,有何对策,我辈又能如何?那东厂督公乃是九千岁亲自担任,我等锦衣卫自然难以与其相较。各位师兄提及家父昔年的雄姿,小弟深以为慰,然而欲使我等处境扭转,除铲除田尔耕这祸根外,更重要的是摆脱阉修之束缚,诸位自问可有此决心与毅力否?”
闻其言,众弟子皆默然,皆知当今朝廷局势,阉修势力几乎到了顺之则昌,逆之则亡的地步。就连东林派诸多权臣都未能幸免于难,沦为他们脚下之尘埃,自家这群只会挥刀弄剑,探查秘辛之人,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骆元玉见众人沉默不语,反而语气坚定地道:“然而世事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阉修此刻虽能一手遮天,令天下俯首,但总有那么一日,他们会走到尽头。故我辈所能做的唯有静候时机。在此期间,不妨发泄一番内心的郁结,但有些事情仍需着手去做,比如搜集不利于阉修的证物留下,我相信总会有人敢于站出来,与阉修对抗!”此刻在座者均是他骆元玉自幼一同成长的锦衣卫世家子弟,所以他并未避讳直言。众人点头表示理解后,骆元玉继续道:“另外,正如你们先前所言,锦衣卫沦落至此,实因田尔耕无能,一味攀附魏忠贤所致。若我辈真想洗雪耻辱,崛起于世,首要之举便是设法除去此人。”
京城之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局势愈发微妙,尽管这一切与浩宇原先设想略有出入,然而整体态势并未超出他的预料,甚至还有意外之喜。然而,当他踏上南下的旅途时,一系列突发事件让他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