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优雅地完成前两步,轮到燕临霄时,少年将军却一动不动。
“临霄。”燕知戎声音沉了下来。
燕临霄直视姝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母亲十年前就死了。”
厅内瞬间鸦雀无声。
姝朵温柔一笑,即使被人落了面子,却不显任何慌乱。
“少将军说得对。”她声音轻柔,“妾身不敢妄称母亲,这杯茶,只当是……”
“跪下!”燕知戎突然暴喝,惊得几个丫鬟手中托盘差点掉落。
燕临霄下颌绷紧,眼中怒火燃烧:“父亲要为一个女人让我下跪?”
“她是我的妻子,是你的长辈!”燕知戎拍案而起,“今日你不敬这杯茶,就别想出这个门!”
姝朵见状,连忙起身:“相公息怒,少将军年轻气盛……”
“你闭嘴!”燕临霄猛地转向她,眼中戾气骇人,“少在这假惺惺!”
“放肆!”燕知戎一步上前,扬手就要掌掴。
姝朵突然一个踉跄,手中茶盏落地,发出清脆碎裂声。
她脸色煞白,身子软软倒下。
燕知戎顾不得教训燕临霄,连忙接住她。
“朵儿!”
姝朵双眼紧闭,长睫如蝶翼轻颤,唇上刚点的胭脂也掩不住病态的苍白。
她气若游丝:“将军……别怪少将军……”
说完,她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传大夫。”燕知戎一把抱起姝朵,临走前冷冷丢下一句,“燕临霄,禁足一月,抄《孝经》百遍!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门!”
燕临霄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到骨节发白。
他盯着父亲抱着姝朵离去的背影,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为什么看到她脸色发白昏了过去,他心里竟也抽痛了起来?
“装得真像……”他喃喃自语,眼前却浮现姝朵倒下时,那截从袖中滑出的纤细手腕,白得几乎透明。
东院卧房内,大夫为姝朵诊脉后,向燕知戎拱手:“夫人体虚气弱,又受了刺激,需静养调理。”
燕知戎点头:“有劳大夫了,劳烦给我妻子开最好的药。”
“是,将军。”
待大夫退下,燕知戎坐在床边,凝视姝朵安静的睡颜。
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碎发,目露怜惜与心疼。
“相公……”姝朵适时“醒来”,虚弱地唤道。
“醒了?”燕知戎俯身贴近,声音柔和,“你刚刚吓坏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