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婴突然“噗”地笑出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攥着剩下的半颗丸子:“笨死了!本大爷就是施蛊者,我的口水有的是!”
他说着就张开嘴,伸出舌头要往铜盆里滴口水,秦星嫌恶地推开他:“脏死了!先漱口去!”
魔婴撇撇嘴,跑去水缸边掬了捧水漱口,回来时嘴角还挂着水珠。苗天吉无奈摇头,指着墙角的木桶:
“去后院找个干净尿盆,速去速回!”
魔婴蹦蹦跳跳往后院跑,我看着他的背影直犯嘀咕。
上次他说用云朵补水桶,结果引来雷阵雨浇了一院子;前几天说要给黑龙织件鳞甲,拿蜘蛛网缠了它半天,害得黑龙打喷嚏喷出三只麻雀。这假死蛊,怕是又要捅娄子。
果然,没过半盏茶功夫,后院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接着是魔婴的惨叫。
我们慌忙跑出去,只见他捂着屁股蹲在地上,旁边的尿盆摔得粉碎,半桶浑浊的液体泼了一地。
“怎么回事?”苗天吉皱眉问。魔婴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想接点童子尿,结果黑龙以为我要喂它喝水,一尾巴把尿盆扫飞了……”
黑龙缩在马厩里,脑袋埋在草料堆里,尾巴还在轻轻发抖。秦月扶额叹气:“上哪找童子尿去?”
柳亭亭忽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小声说:“丑丑表妹,你……”我顿时明白她的意思,脸“唰”地红到脖子根。我虽是女儿身,但年纪尚轻,算不算童子之身?
苗天吉打量我两眼,捋着胡须点头:“姑娘未及笄,或可一试。”
魔婴立刻跳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破碗:“快!丑丑姑娘,委屈你了!”我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眼看众人急得团团转,只好咬牙接过碗,躲到柴房后面。
折腾半天,总算凑了半碗“材料”。苗天吉架起铁锅,把魔婴的口水和我的“童子尿”倒进去,火光“噼啪”作响,锅里冒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像烂白菜混着酸豆汁,熏得秦星捏着鼻子直往后退。
“好了!”苗天吉熄了火,用木勺舀起黑乎乎的汤汁,“谁先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难色。
魔婴一拍胸脯:“本大爷先试!”他仰着脖子灌了一勺,砸吧砸吧嘴:“嗯?跟上次打翻的泔水一个味!”
话音未落,他突然眼睛一翻,又“扑通”倒在地上。“魔婴!”秦星惊呼。苗天吉赶紧上前查看,半晌后哭笑不得:“这小兔崽子,怕是自己偷偷又吃了半颗蛊丸!”
这下众人更急了。柳亭亭胆子最小,吓得抓着我的手直发抖:“要是解不了蛊,我们都会像魔婴一样‘死’过去吗?”秦月还算镇定,催着苗天吉:“快给大家灌药吧,总比真死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