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亭长大方地点头,“毕竟到时候兴许要分居两地,你现在有家小,商量也是应该的。那我等你消息,至于请赵大人过来坐镇一事……”
贺咫知道,这是刘亭长的交换条件。
于是点头应下,许诺抽空跑一趟县里。
秦达站在翠红楼门口等贺咫,见李珠儿朝他走过来,先是一愣,随即低头准备躲开。
“秦护卫留步。”
李珠儿少见的褪去扭捏之态,用她的本声喊道。
秦达转身,张嘴却又闭上。
该如何称呼她,这可是个大难题。
以前她是李侍郎府的嫡小姐,宁王世子的未婚妻,京城里人人艳羡的高门贵女。
可是后来,随着宁王倒台,李家亦受牵连,男人发配边疆,女人卖为官奴。
没人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多少男人,吃了多少苦。
倚门卖笑的扭捏之态后面,藏着多少心酸血泪。
秦达叹了口气,冲她拱了拱手。
李珠儿:“你等贺家公子?”
秦达点头。
李珠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莫非,你同贺家小姐已经……”她拍了拍手,十分欣喜,“那我真是要恭喜你们了,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呀。”
秦达苦笑,“世事难料,走一步算一步,不敢高兴太早。”
李珠儿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重重地叹了口气,“咱们那群人啊,能活着出来已是幸运。有生之年,能看到旧时情人,那可真是万幸。我替你感到高兴,回头办喜事的话,记得通知我,我的身份虽不便过去喝喜酒,却也不耽误给你们准备个大红包。”
秦达望了望天,想要推辞,却又觉得扫兴,于是点了点头,应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秦某一定备好请柬,亲自送过来。”
李珠儿点头应着,茫然问道:“你说,咱们还有机会回京城去吗?有机会洗清冤屈,把这满身的污点给摘干净吗?”
秦达望着前方,陷入深思。
李珠儿:“也许希望就寄托在贺大公子身上了。”
秦达扭过头来问:“此话何意?难道……”
李珠儿捏着帕子掖了掖嘴角,笑道:“我如今信命,前几日到庙里卜卦,根据卦面瞎猜的。”
秦达拧眉,转头望向翠红楼的大门。
贺咫从楼上下来,大步流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