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指责宋乐颜：“她不是应该在医院吗，带她出来干什么，还惹祸，你就是这样教她的？”
他急了。
宋乐颜本想带着女儿离开。
听他这么说，她反而不想走了。
“我女儿没有做错任何事，要道歉，麻烦让他过来。”
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
绝对不可能，也让女儿承受委屈。
白潇潇眼珠子在宋乐颜和纪淮川身上扫来扫去，最终，她擦干儿子脸上的泪痕。
劝他：“沐辰，去给她道歉，听话，到时候妈咪给你买你喜欢的玩具。”
白沐辰一脸不情愿，白潇潇偷偷捏了下他的胳膊。
接触到她眼里的警告，白沐辰缩了下脖子，“知道了……”
他走到纪玥玥面前。
以为他真的要道歉，宋乐颜没有防备。
没想到，白沐辰趁着低头的时候，一伸手，把纪玥玥头上的假发给拽了下来。
纪玥玥光溜溜的脑袋，暴露在外。
一旁的宋乐颜和纪淮川都惊呆了。
看着女儿因为化疗而肿胀的脸颊，还有光秃秃的脑袋，纪淮川身体石化。
之前每一次看她，她都戴着帽子。
在和宋乐颜没有闹离婚之前，在为数不多的见面时间里。
女儿都软软糯糯地和他撒娇。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女儿可怜的模样。
“小和尚，真难看，丑死了，略略略。”
白沐辰手扯下眼皮，冲纪玥玥做鬼脸。
再懂事。
纪玥玥还是个三岁多的孩子。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宋乐颜的大腿，巴不得把自己埋起来，一个人都不见。
宋乐颜心脏被女儿的哭声拉扯得疼痛无比。
她抱起女儿，双眼通红，压抑着自己的哭声瞪着纪淮川。
仿佛在问。
“你满意了？”
“沐辰，你这是干什么？”
纪淮川拉过白沐辰，又和宋乐颜解释，“孩子小，不懂事，别放在心上。”
孩子小。
好一个孩子小。
玥玥明明比他更小！
他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说出这样的话。
白潇潇也装模作样的指责起白沐辰：“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乐颜，你别放在心上，淮川，我们走吧……”
刚刚纪淮川的眼神，她注意到了，明显就是心疼纪玥玥。
在闹下去，怕适得其反。
纪淮川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多逗留。
他点头，带着白潇潇和白沐辰要走。
宋乐颜扯住他的衣服：“道歉，让白沐辰和白潇潇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