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下怎么发散思维,她面上还是很端得住高贵冷艳的劲的,迎向老板娘的视线疑惑的挑了挑眉。
老板娘有个十几岁的女儿,现在正在柳州城内武馆学艺,她看到这么大的少女总会下意识操心几分。
“杀生楼在向北二十里外的长生巷。”
杀生楼在长生巷,此地这个魔幻的排列组合给沈琼一种死亡笑话的感觉,杀了你就是肉身苦难,灵魂长生吗?
“那杀生楼的任务千奇百怪,难得很。”
“你们姐妹俩要是不实在缺钱,日子紧紧就过去了……”老板娘暗叹了一口气,将碎银子放在沈崖身边,不等她阻拦转身扔下一句话。
“这顿的茶钱就免了吧。”
沈崖拿起碎银子正欲追上去,忽然听到身侧姐姐平静的嗓音,笃定的仿佛海底即将涌现的滔天风暴。
“拿着吧,没准是你第一单的任务金。”
或许是见惯了人心险恶,亦或者她本身就在欺诈人性中成长起来,沈琼对死亡的态度一直是吃饭喝水。
没有什么对错,谁让她不舒服就杀谁。
“姐,你的意思是说……她会有一个想杀的人?”沈崖深知自家四姐绝不是没有把握就说出这种话的人,眼神复杂的盯着老板娘忙碌的身影。
这代表什么显而易见。
代表眼前这个善良的老板娘,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人。
女童坐在原地神色挣扎,片刻后她下定决心道。“四姐,我能不能想办法阻止这件事?”
沈琼喝了一口凉茶,答非所问。“你还记不记得路过柳州的时候,罗门帮与扬秦武馆剑拔弩张。”
“如果我所料不错,武馆里面有个女弟子便是这位老板娘的女儿。”
四姐怎么发现的沈崖没问,沈琼同样没有说。
女童腾的起了身,一个鸽子翻身跃了出茶摊外不知所踪,唯余原位漫不经心饮着茶的少女,她的手骨节分明,端着茶碗的样子很稳。
破旧的凉茶碗,在她手中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古朴写意,似高位者偶尔微服私访的不拘小节。
有人率先揉了揉眼睛,不愿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还有人哗然道。“方才那女童竟然达到二流高手的境界,俺是在做梦吗?”
“她是打娘肚子里修炼的吗?亲娘嘞!”
茶摊上已是人声鼎沸各抒己见,在此之前他们认不认识都不要紧,他们是想抒发心中的震惊。
不知有意无意,少女所在的茶桌似自成一界的平静,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压低嗓音不敢叨扰这位神秘少女。
这姐妹二人进来时看着便不凡,如今证明了妹妹是二流高手,那姐姐又怎会寻常?
身在江湖,老人孩子女人不能惹已是隐性的江湖规矩。
另一边的柳州城内,沈崖紧赶慢赶寻到扬秦武馆的一名弟子,却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