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看着他,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顾之言,你可真是永远都用同一套手段。”
她眯着眼,嘴角的笑意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是不是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被你骗得团团转?”
顾之言的心脏猛地一紧。
沈鸢的眼神,如同一片寂静的湖水,深不见底。
她看得太透了。
她根本没有信他的一字一句。
她根本……没有被他动摇过。
顾之言站在夜色之中,呼吸微微一滞,指节发白,胸腔内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缓缓道:“沈鸢……你说什么?”
沈鸢轻笑了一声,转身走回房车,嘴角带着一抹玩味。
“没什么。”
“只是——”
她偏头,眼神淡漠如水,“你以为你在布局,殊不知,你才是那个最可笑的棋子。”她顿了顿,缓缓地补了一句,“而我,早就不在棋局里了。”
她随手合上了门。
“砰——”
门板隔绝了一切,顾之言站在门外,脸色沉得可怕。
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随即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他知道,沈鸢最忌讳什么。
她最害怕的——是自己被蒙在鼓里。
她最痛恨的——是自己被当做棋子玩弄。
那么,如果他告诉她——他其实也重生了呢?
夜风吹过,顾之言的目光深邃如深海。
他微微低头,整理了一下袖口,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嗓音低沉而缓慢:“沈鸢,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吗?”
房车内,沈鸢的动作微微一滞,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顾之言听到屋内的沉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她在犹豫。
他知道她的弱点,她会疑惑,会惊讶,她会忍不住去求证,去探究真假。
他继续补了一刀,语调沉稳,仿佛带着某种笃定:“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走到今天吧?”
“你重生了,我也一样。”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温柔却透着一丝暗示,“我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他特意用了“我们”这个词,试图重新把她拉回他的阵营。
房车内的沈鸢手指微微收紧,眼底掠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