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林托了托金丝眼镜,指尖轻叩玻璃展柜说道:“朱馆长有兴趣鉴赏,陈某自然配合。不过这方御砚在苏富比拍出天价时,可是带着红外线警报器运回来的……”
朱成金闻言挑了挑眉,郑重其事地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副白手套。羊皮手套贴合手指的瞬间,他忽然换了个人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三分。
当指尖触到冰凉的砚台侧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错金银云雷纹,鱼脑冻石肌理……”他忽然倒吸一口冷气,“这水波纹沁色,少说历经三个甲子。”
围观的人群里响起窸窣声,几位藏家已经举起手机拍摄。
方涛正俯身端详展柜里的青铜爵,闻言轻笑摇头,信步踱向另一侧的明清瓷器区。
“能让朱馆长说出‘三个甲子’的物件,整个云城找不出五指之数啊。”某位唐装老者捻着山羊胡感叹。
人群里立刻有人接话:“上月嘉德春拍那方乾隆澄泥砚,成交价都没破七位数……”
朱成金将砚台翻转过来,拇指摩挲着底部铭文,声音陡然提高:“看这‘体元主人’的篆刻刀法,若非宫中造办处的老师傅,谁能把印痕里的包浆做得如此……”
话锋突然一转,“对了,王老推崇的那位方先生,何不请他掌掌眼?”
陈翰林顺着众人视线望去,见方涛正背对人群研究青花瓷,嘴角浮起讥诮:“王大师常说古玩行当眼力为尊,不知这位的眼力……”话未说完,方涛忽然转身,目光如电扫过砚台。
“倒也不必细看。”方涛单手插兜走近,“陈老板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