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静冷哼一声:“你说得轻巧,你倒是可以冷静的看着他往深渊里跳,你可以做到不管他的事情,无非就是对他不在乎吗?要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跟赵惜惜在一起?”
但凡赵惜惜的身体能争气一点她都不说什么,可是赵惜惜自娘胎就体弱,这种体质不是说后面补补就行的,先不说她能不能怀孕,就是长寿都不一定能做到,尽管她现在看着和一般人没什么差别,可是再过个一二十年,必然是多病多灾,长年需要吃药才能维持生命。
她是顾一铭的母亲,她不希望他以后的人生活得这么压抑。
趁着年轻,他完完全全可以找一个身体健康,优秀且人生充满无限可能的女孩。
“请你千万不要如此武断地去判断这件事情!究竟是否跳入了深渊,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权轻易地下定论。
因为真正能够做出评判的唯有一铭本人内心的真实感受而已。或许在你看来,他似乎正朝着深渊纵身一跃,但谁又能断言,对于一铭而言,这并非一种通往幸福的途径呢?
你和我都并非事件的当事人,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仅仅凭借着自身的主观想法就认定某种选择一定是最好的,并以此来逼迫一铭必须按照我们所期望的方式行事。
倘若他果真听从了我们的话语,我们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那么他岂不就变成了一个丧失了自我主见、缺乏主观意识的空洞灵魂吗?”
对于顾野的话,舒云静是半点都听不进去。
她执着的说:“我不会任由他走向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我是他的母亲,我要为他的未来负责。”
顾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所谓的负责,不过是将你的意愿强加于他罢了。再说了,惜惜有什么错?你要是想要一铭和她分手,你跟一铭怎么说我都不插手,可是你为什么要去找惜惜呢?你就不应该直接去找她跟她说离开一铭,更不应该拿支票给她,你应该用委婉一点的方式。”
舒云静哼了一声:“我还不够委婉,从头到尾,我只是说她配不上我儿子,我都没提她身体不能怀孕的事情,还要我怎么委婉?”
作为一个妇产科医生,她太清楚一个女人要是知道自己不能怀孕,那将会是多大的打击,所以她才会拿赵惜惜家庭出身来作文章。
舒云静认为自己够厚道够委婉了。
要不然顾一铭就不会回来威胁她,她也有点后悔当初对赵惜惜说的话的够狠。
但凡她直接说嫌弃赵惜惜不能怀孕,就没有今天这样的事情,赵惜惜一定会下定决心离开顾一铭。
顾野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小静,也许我们都该给他们一些时间。感情的事,有时候越干涉反而越糟糕。”
舒云静双手抱胸,一脸倔强:“我不能看着我的儿子陷进去。”
“汝之砒霜,彼之蜜糖,你怎么就这么断定这对一铭来说就是坏事呢?我们能不能做一个开明些的父母,让一铭有更多的自由,让他自己选择一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