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剑心突然震颤。他看见清虚子的道袍下摆渗出血迹,那血迹的走向与二十年前自己刺入师尊胸膛的那剑完全吻合。青冥剑发出悲鸣,剑柄处的月牙疤痕突然开裂,渗出淡金液体。
"小心幻术!"
陆昭的惊呼从云端传来。但为时已晚,清虚子的剑指已点中沈墨眉心。没有预料中的剧痛,只有冰冷触感顺着天灵盖流遍全身——像极了儿时师尊为他疏通经脉时渡来的真气。
"你终于长大了..."清虚子的面容突然恢复鲜活,连当年左颊的刀疤都清晰可见,"现在把青冥剑给为师,好么?"
他摊开的手掌上,赫然是沈家祖传的剑纹。
剑冢深处的葬剑窟轰然炸裂。十万柄古剑腾空而起,在云层中拼成巨大的青铜棺椁。棺盖移开的刹那,九州所有河流同时倒流,无数水滴逆飞上天,在棺椁上方凝成持剑女子虚影。
陆昭的龙鳞软甲突然收紧。她听见识海中响起陌生又熟悉的歌谣,那是鲛人族悼亡曲的起调。当第一个音符完整浮现时,她终于看清棺中景象——躺在十万剑锋之上的,竟是另一个自己!
"这是...剑傀?!"
陆昭的丹突然绞痛。她终于明白为何鲛人泪能唤醒青冥剑,原来自己的三魂七魄早被炼入剑冢大阵。海底突然伸出透明触须,穿透她的脚踝注入冰蓝液体。
沈墨的龙鳞左臂突然贯穿清虚子胸膛。没有鲜血飞溅,只有漫天星砂飘散——这果然是归墟幻术。但当他抽回手臂时,掌心却多了块温润玉佩,正面刻着"清虚",背面却是幽冥殿的骷髅图腾。
"原来如此..."
沈墨捏碎玉佩,碎屑中飞出三百道记忆光流。他看见二十年前的问剑崖上,真正的清虚子早已被沈烈剥皮抽骨,制成操控剑冢的人傀儡。
青冥剑突然自主飞入青铜棺椁。当剑锋触及棺中陆昭的眉心时,整个九州的地脉同时震动。七十二宗门禁地升起光柱,这些光柱在空中交织成网,网眼处浮现的全是陆昭的面容。
"哈哈哈哈!"
沈烈的狂笑从地底传出。他的残魂附在最后一只蛭蛊母体上,声音因兴奋而扭曲:"你以为净化蛭蛊就能破局?这丫头才是真正的归墟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