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要杀了...你。”
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在继续，顾南沈气地侧头咬紧牙关，默默落泪。
白阡低头含住湿润的眼角，亲了亲后才起身，捡起散落在床边的睡衣，边穿边向门口走去。
“呜呜呜，阿意叔叔，我要爸爸！啊啊啊啊！”
尖锐的哭声震得耳朵有点疼，顾南意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手忙脚乱地回卧室拿手机
“你别哭啊，我现在就给你爸爸打电话。”
小小白降低音量，眼角挂着摇摇欲坠的眼泪，目光紧紧盯着顾南意的手机，听到铃声响完都没人接后，震耳欲聋地哭声再次席卷而来
“呜呜呜呜！爸爸！”
“别哭别哭，还有你——”
“吵什么？”
一旁的门被打开，站在走廊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看去，小小白看到白阡的瞬间止住哭声，委屈地向他跑去
“爸爸...”
“站那。”
小小白迈出去的小步子停了下来，肩膀上下抖动，疯狂吸鼻子，却不敢说什么，抬起湿漉漉的双眼一直看着白阡，深怕他又消失。
看到白阡出现，顾南意松了一口气，但是现在又看到他对小小白这么冷淡的模样，心疼地走过去抱住小小的身子
“好了，你看，爸爸还在的，走，和阿意叔叔一起睡觉去。”
“爸爸...”
“你顾爸爸生病了，怕传染给你，你还要大吵大闹打扰他休息？”
“爸爸对不起。”
小小白趴在顾南意肩上，再次哭了起来，但是这次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默默抬手抹眼泪，最后被顾南意抱着回了房间。
白阡将门关上，屋内没有开灯，他却能看到床上的黑影，径直走了过去
“抱我去浴室。”
顾南沈躺在床上，现在也才发现自己沙哑的声音，他本想自己去的，但是疲惫地不想动。
白阡将浴缸里的水放好，确认好水温后才将他抱进去，熟络地拿起沐浴露蹲下时，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的人疲惫地开口
“出去，我不想对你动手。”
白阡知道会惹他不快，但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将沐浴露在手中抹开，涂在了满是青紫的颈脖上。
啪——
带着水渍的巴掌拍在脸上的声音格外的响亮，白阡侧回头，无事发生地继续将沐浴露抹在柔软的耳垂上。
顾南沈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再次将手垂入水中，任由他给自己清洗，靠着缸壁继续闭目养神
“打算什么时候送他回去？”
闭目养神的人听着耳边的话，睁开眼睛看着水面出神，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