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老虎钳咬合的声音在寂静的鸟笼中有些突兀。
那根深黑色的笼条应声而断,断裂处渗出几滴粘稠的黑色液体。
于白立即绷紧全身肌肉,警惕地环顾四周。
在他所处的视角,整个鸟笼似乎纹丝未动,脚下的栖木依然平稳。
奇怪…
于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老虎钳的把手。
但观察室里的众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动,动了…?”一个观察员喃喃道,“你们看那两根栖木的距离!”
席子向立即会意。
在鸟笼的东南侧,原本平行排列的两根栖木正在发生微妙的位置变化——上方的栖木在缓慢远离下方的栖木,而西北侧的栖木间距却在逐渐缩小。
“不,不是栖木在变,栖木是参照物,应该说整个鸟笼在微微朝着断裂笼条的方向倾斜!”
但是于白好似全然没有察觉,还在观察着四周。
“他那边感觉不到吗?”有人小声问道。
席子向摇头:“从内部视角看,参照物都在同步移动。就像坐在匀速行驶的列车里,很难察觉车在动。”
话音刚落,画面里的于白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他突然抬头看向头顶的栖木,目光追随着其中一根正在缓慢移动的栖木。
那根栖木的运动轨迹与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它不再垂直升降,而是带上了些许横向的位移。
思考了一下,他再次将老虎钳伸向另一根深黑色笼条。
剪断第二根深黑色笼条时,场外所有人都配合着于白的动作,帮忙观察场上的倾斜角度。
“又倾斜了,”一个观察员指着刚刚东南角的那两根栖木,“间距比刚才又扩大了至少两厘米…”
西北侧的栖木此刻已经几乎贴在一起,而东南侧的间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黑水表面泛起细密的波纹,缓缓向东南方向流动。
“也就是说,倾斜的方向会随着剪断笼条的方向而去,并且剪断的笼条越多,倾斜的角度会累积……?”
于白此刻下意识用手背擦了一下额角。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观察员们注意到——他抬手时手臂摆动的轨迹比刚才要更偏向右侧。
这个细微的肢体变化说明,他的身体已经本能地在适应空间的倾斜。
不过很快,于白就反应过来了,他原本为了保持平衡,刚刚一直屈膝,右手握钳,而左手抓着栖木边缘以固定身体。
而此时,他突然松开了握住栖木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