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攀出国,她便回了自己家里住,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好的酒店,睡着都没有自家的床舒服。
元梅不想让毛攀进她的房间,那个房间,她不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进,近几年,那间屋子里的装潢摆设都没变,衣柜里,也还留着但拓穿过的衣服,对现在的她来说,那个房间,算是唯一能让她放松精神的地方了,她不想屋子里染上其他人的气息。
上次过生日,她被波钦打伤住院,开口说话就会忍不住咳嗽,说的急了,还能带出血来,她不敢给但拓打电话,只能让元果那边不着痕迹的找人给他带去一句话:好哥哥,我在禅林苦修,接不到电话。藏好我的软肋,等我。爱你的幺妹儿。
她不知道但拓会不会相信,也不敢想对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努力将这些会影响人思维的情感往脑海最深处的角落里推,自己给自己洗脑,让她相信自己没有那些软弱的情绪,告诉自己,只有拔除掉所有的刺,她才能放心的回去找他。
有时候她也在恼恨,觉得自己不应该脆弱,既然已经身处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了,就应该摒除一切不该有的想法,坚定的朝着自己的目标杀过去。可回头想想,她为什么不能脆弱?她是个人,不是一台机器,脆弱一下怎么了?
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让自己不用担心这,担心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闹就闹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纰漏,只是偶尔心里难受一下罢了,影响不到任何事,左右这个房间是她自己的,心里难受,哭就是了。
谁还不是个宝宝了?谁愿意受伤流血?谁愿意身上带着伤,一难受就难受半年?谁还不想黏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让他哄着惯着心疼着了?
元梅本也不是个心如钢铁,可以随意操控情绪的冷血动物,相反,她对情绪的感知相对敏感,好处是可以更精准的拿捏别人的心理变化,弊端就在于她自己也偶尔会被情绪所累。
在外面,她表现的再强势,再滴水不露,私下里,也需要发泄一下情绪,她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借由泪水,清空身体里那些快要把她压死的负能量。
她哭了半宿,整理好心情以后,又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以后,仍按照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性,掏出跳绳和瑜伽垫做有氧。
楼下是她买下来的,楼下的楼下,也是她买下来的,随着她这颗人头越来越值钱,她出门也要带越来越多的人,晚上想住自己家的时候,手下不能像以前那样到处跑了,最好还是紧紧的跟在最近的位置,保证有危险的时候,他们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