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之,你怎么还不回来?”
这次,她听得真切。
心脏像是被什么击穿,让她好不容易才披上的伪装瞬间就丢盔弃甲。
她逃也似的去厨房熬了小米粥,兑了蜂蜜水与粥一同摆放在餐桌上,在他醒来之前离开他家。
我是想回来的,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
更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
那件事早已浸入了她的骨血,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她的失眠症并没有好,偏头痛也只是减轻,近几年她的强迫行为也在慢慢增加,她无数次的想要拯救自己,可那白花花的裸体男人躺在她身边的那一霎记忆,无时无刻不像蟒蛇一样缠绕着她。
季泊简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硬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手机放在床头,他拿起来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
好几条微信消息。
除了几条助理的工作汇报,其中一条是梁舒阳发来的:【三哥,兄弟们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他捏着太阳穴不明所以。
直到他看见餐桌上那一碗还温热的小米粥和蜂蜜水,才明白梁舒阳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略带赌气的端起蜂蜜水倒进了洗碗池里,可那碗小米粥,他没舍得。
坐下来捧着它,小口小口的吃。
“以后我每天都做饭给你吃。”
“不用,家里有阿姨。”
“你是不是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
“不是。”他皱着眉头咽下她炒的香菇青菜,她厨艺挺好的,如果能把白砂糖和盐分清楚的话。
这个小东西,厨艺有长进了!
季泊简吃完最后一口小米粥,心想。
既欣慰又难过。
欣慰的是她愿意来,她还愿意回来,难过的是,她还是不愿意留下。
她不愿意的。
可林乐之,你有什么不乐意的,我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下了。
我都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
“司白。”他拨通陆司白的电话。
“大哥,我新婚头天,你一大早打电话不太地道吧?”那头不满抗议。
“嗯。”他手指一下一下叩击着桌面,“我找你老婆。”
那头愣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放在睡眼朦胧的苏棠耳边。
“她在哪里?”他问。
“谁?”苏棠还没完全清醒。
“林乐之。”
“她今天回南城,十二点飞机。”
季泊简挂了电话,在餐桌前坐了许久,终究是踉跄着出门,闻到身上残留的酒味,又折了回来去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