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可眼中的冷意却更浓了:“所以不是我想的那样,为了方便假装成另一个男人跟你谈恋爱,你就干脆把我的眼睛弄瞎了?”
姬天赐轻轻笑了起来,那神态就好像听到了十分荒谬的话,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开口道:“和你谈恋爱,我还用得着伪装成别人?”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他身边,近在咫尺。只要他乐意,随时都能将她拥入怀中,哪里还用得着费尽心思去追求、讨好她呢?
周妙音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没有生气,反倒接着笑道:“的确是这样。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把你们联系起来。不过,姬天赐,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常常陪着我,甚至强吻我还试图侵犯我的人,是不是你?”
在失明的这段日子里,周妙音头一回因为自己看不见而感到懊恼。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就无从得知他的第一反应,以及她渴望得到的答案。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恋爱两年,又做了几年夫妻,她自认为比一般人更了解他,比如她清楚这个问题他是不会直接回答的。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再度响起,“好,我知道了。”
她凭借记忆慢慢朝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住,“对了,虽然我觉得那个人不是你,但仔细想想,除了你好像也没别人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他喜欢吃所有我讨厌的食物。这世上,除了我爸和容辞,也只有你最清楚我讨厌什么,我不喜欢的节目、香水里我不喜欢的那几种味道,就连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我讨厌的类型。”
说完这番话,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
姬天赐的脸庞犹如刀刻般冷峻,镜片下的黑眸深邃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他凝视着女人短至耳垂的头发,薄唇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在安静又空旷的病房里,隐隐约约弥漫着浓厚却又无形的敌意。
周妙音摸索着打开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对面的邓如烟。
“容辞,我们走吧。”
她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伸了出去。
容辞迅速起身扶住她,在邓如烟面前也没多问,就准备一起离开。
“站住。”
邓如烟在后面喊道。
周妙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别理她,我们走。”
她可没兴趣听邓如烟唠唠叨叨说些什么,容辞同样没这个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