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个男人和这间卧室,都与她再无瓜葛。
过了好一会儿,安庭深吐出几个烟圈后,才斜眼瞟了她一下,语气平淡地说:“那笔钱是我买断咱们婚姻的费用,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属于我了。”
“但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在烟雾缭绕之中,他毫不在意地说:“一段婚姻,不管是走到生命尽头才结束,还是因为其他原因终止,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可是……”
安庭深目光淡漠却又专注地盯着她,“你不是一直缺你爷爷的赡养费吗?就当这是我给你的补偿吧,毕竟在这段关系里,似乎是我做得不对。”
容辞的心微微动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露出笑容,“好吧,我去写离婚协议。你的书房门没关,我签好后会把文件放在你的书桌上,等有时间通知我去正式办手续。”
安庭深既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半天后才“嗯”了一声。
“那我走了。”
说完,她没等他回应就离开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感觉心里好像有个地方被掏空了,空荡荡的。
直到屋内的声响完全消失,安庭深才从窗前转过身,几步走到她刚才坐过的沙发旁坐下。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冷漠地看着安静又宽敞的卧室。
他半眯着眼望向窗外的黑暗,看起来有些慵懒。
在这儿住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空间竟格外空旷。
书房里的设备一应俱全,容辞打开电脑查了些资料,很快就打印出一份离婚协议,内容简洁明了——没有孩子,也没有财产分割问题,对他们而言,离婚相当容易。
她在古色古香的台灯下,认真阅读每一条条款,然后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她起身关掉灯,把文件放在书房的书桌上,还用一个烟灰缸压着。
将近午夜十二点,容辞走出别墅大门正发愁怎么打车时,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她身旁。
张叔下车说道:“太太,安先生让我送您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况且……”
容辞有些迟疑,但还是微笑着补充道,“我和你们安先生马上就要离婚了。”
张叔依旧面带微笑地回答:“我只是受雇于安先生当司机,他吩咐我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