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漫长的夜晚，当疼痛和疲惫席卷而来时，棠棠会紧紧握住江骁的手，仿佛这样就能获得力量。而江骁也从未松开过她的手，用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话语，给予她最坚实的依靠。
晨光穿透纱帘的缝隙，在江骁疲惫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阴影。手机屏幕第三次亮起时，他才从棠棠身侧的躺椅上惊醒，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后腰的托腹带——昨夜她因耻骨痛辗转难眠，他就这样半跪了整夜，用掌心温度替她缓解酸胀。
唐经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江总，政府项目招标会后天召开，对方指明要您亲自到场。"他捏了捏眉心，目光扫过床上沉睡的棠棠。她的睡颜被晨光照得柔和，却掩不住眼下青黑，隆起的孕肚将被角顶成半圆，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我......"话音未落，棠棠突然在睡梦中发出低低的呻吟。江骁立刻挂断电话扑到床边，见她皱着眉捂住肚子，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怎么了？哪里疼？"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伸手探向她发烫的额头。
"耻骨......像被撕开一样。"棠棠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双胎带来的压迫感让她连说话都费力，双腿因疼痛微微抽搐。江骁的心猛地揪紧，立刻半跪在地，将她的双腿轻轻抬起放在自己膝头，指腹在耻骨联合处缓缓按压。
消毒水味道的记忆突然翻涌。上周产检时，医生指着B超影像凝重地说："双胎压迫导致耻骨分离，孕晚期要避免久站。"此刻他看着棠棠因疼痛扭曲的脸，喉咙发紧——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手机又开始震动，唐经理发来数十条消息："合作方要求视频会议财务报表急需您签字董事会质疑项目进度"。江骁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蓝莓藤被晨风吹得沙沙作响，却吹不散他眉间的愁云。
"你去公司吧。"棠棠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坚定。她伸手抚过江骁眼下的乌青，"这些天你都没好好休息，项目不能耽误。"她努力扯出微笑，"我有张姨照顾，不会有事的。"
"不行！"江骁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软下来，"你的情况比项目重要百倍。上次你腿抽筋晕过去......"他顿住，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我不能再让你出事。"
棠棠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想起昨夜他用温水替自己擦拭浮肿的双脚，想起他在她每次胎动时欣喜若狂的模样。她的眼眶突然发热："可公司是你的心血，你这样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