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带垂落床沿,起伏的喜被遮遮掩掩,那栩栩如生的游龙戏凤好似有了生命般,畅游云端,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中羞红了脸。
翌日,宁绝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在安崇邺巧劲的揉捏中醒来。
睁开眼,对上那含笑的目光,腰上的动作更加肆无忌惮。
凑上前去,一口亲在那人迷迷糊糊的脸上,一路向下,正当欲火高涨之时,门外陡然响起敲门声。
“主子,二殿下来了。”
是天乾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打断了安崇邺向下的动作。
安崇堰总是这样出现得不合时宜。
眼中燥意未消,安崇邺不打算理会,手上动作继续时,却被宁绝一把按住:“以二殿下的性子,你要不出去,他就得闯进来了。”
他们两兄弟关系一向亲近,安崇堰进四皇子府就犹入无人之境,他是真有可能直接闯进来,所以天乾才会贸然出声提醒。
安崇邺不甘心的啧了一声,低头吻到宁绝唇上,直到把人亲得浑身瘫软,才意犹未尽的爬起来穿上了衣服。
走出天枢院,一路到了后花园中,踏水无痕的亭子里,安崇堰正撒气似的一把一把甩着手里的鱼食。
那池中喂得浑身滚圆的鱼儿扑腾着溅起水花,圈圈荡开的波纹恰如投食的少年内心一样难以平静。
安崇邺走进凉亭中,瞥了眼自家兄长的动作,不在意的走到石桌边坐下:“若撑死这群鱼儿能解了皇兄的气,我即刻叫人再抬一筐鱼食来。”
安崇堰转过身,双目含怒,重重放下手里的小盒子,几步走到近前,一把夺下对方刚倒满的茶水。
粗暴的一口饮下,他愤然道:“我不像某些人,惯爱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到旁人身上。”
他话里有话,明摆着冷嘲热讽。
安崇邺眼皮都没抬,又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皇兄息怒,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漫不经心的语气没有多少劝慰的意思,安崇堰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屈膝坐下,用手里的空杯敲了敲桌面:“阿洛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话,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能出府了。”
安崇堰又气又急,原本乌洛得启安帝准许,可以随意在京都游走,且不受监视。
但自从同尧山那次后,安崇邺就不止一次在启安帝面前进言,让他收回对乌洛的纵容。
从一开始的告诫,派遣侍卫留守质子府,被限制进出次数,到最后彻底监禁,不过短短几月,乌洛就重新成了笼中困兽,再难跨出大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