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龙傲天玄色披风突然鼓荡如云,七十二枚金针在身前结成北斗阵图。
但见他双指并剑凌空划出卦象,磅礴真气竟将金刚杵震成齑粉。
那些武僧仿佛被无形巨掌拍中,齐刷刷跪倒在地,袈裟下赫然露出西夏铁鹞子的护心镜。
变故陡生时,一顶青呢官轿撞开疯癫人群。
轿中扔出块鎏金令牌,持刀衙役将众人团团围住。
留着八字胡的西域长史掀帘冷笑:"哪来的江湖草莽,敢在龟兹地界动用私刑?"
龙傲天指尖捻起片带火焰纹的袈裟碎片:"大人不妨解释下,西夏军械怎会出现在妖僧身上?"他故意将"西夏"二字咬得极重,果然见那长史面色骤变。
"休得污蔑!"长史轿帘猛地闭合,"尔等擅闯禁地,按律当......"
"按大宋律,四品带刀侍卫有权督查边关要务。"展昭突然亮出御赐腰牌,阳光在"御前行走"四个鎏金大字上折射出寒芒,"三日前经略府急报,龟兹境内三十七处水源检测出......"
"放肆!"长史突然掀帘暴喝,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西域之事岂容宋人置喙?"他身后衙役齐刷刷亮出弯刀,刀刃竟都泛着与狂人眼中相同的猩红。
沐妃雪突然轻笑出声,玉指抚过街边尸骸脖颈处的针孔:"小女子才疏学浅,却不知这专破摄魂术的透骨针,何时成了西域官府的禁忌?"她袖中悄然爬出只碧玉蟾蜍,正对着长史轿帘吞吐毒雾。
龙傲天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屋檐下成串的指骨风铃:"昨夜荧惑守心,今日辰时三刻龟兹王城应当发生过地动。"他故意顿了顿,满意地看着长史瞬间惨白的脸色,"若在下没算错,贵国祭祀用的昆仑玉璧......此刻应该裂了吧?"
狂风骤起,卷着沙粒拍打在官轿鎏金顶盖上。
长史攥着轿帘的指节咯咯作响,正要开口时,驿道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插着黑翎箭的驿马轰然倒地,马背上滚落的信使怀中,露出半截绘着血莲的羊皮卷......
驿马扬起的烟尘中,展昭剑尖挑开信使衣襟,绘着血色莲花的羊皮卷迎风展开。
汴梁城特有的澄心堂纸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右下角"开封府尹"的朱红官印刺得西域长史踉跄后退。
"包大人手谕在此!"展昭抖开卷轴,铁画银钩的字迹竟渗出浩然正气,"凡阻挠查案者,无论品阶,皆可先斩后奏!"最后那个"奏"字收笔如刀,生生削断了长史轿帘的金丝穗子。
沐妃雪广袖掩唇轻笑,碧玉蟾蜍顺着她皓腕爬回腰间锦囊:"大人脖颈上的尸斑,怕是比这羊皮卷还新鲜三分呢。"她指尖毒粉在暮色中泛着幽蓝,惊得衙役们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