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挥刀斩断飞来的流矢,挡在他前面。
这个自幼随他习武的侍卫此刻满脸血污,左肩还插着半截断箭。
南宫君陌眯起眼睛,看见战象背上戴着青铜面具正在摇动骨铃的蛮族祭司。
这些人,留不得!
他从马鞍旁抽出特制的钩镰枪,精钢打造的枪头在火光中划出冷冽弧线。
“玄甲营!换钩镰阵!”
五百重骑兵应声出列,他们铠甲上还沾着方才突破第一道防线的血泥,此刻却将特制的长柄钩镰整齐竖起,宛如钢铁荆棘破土而出。
战象冲入阵中的刹那,钩镰同时挥出。
锋刃割断象腿的瞬间,哀嚎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南宫君陌策马跃过倾倒的巨象,长剑直取祭司咽喉。
青铜面具应声而裂,露出下面布满刺青的狰狞面孔。
“南宫小儿……”
祭司咳着血沫举起骨杖,却被剑光劈成两段。
当那颗头颅飞上半空时,蛮族阵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
他们最后的精神支柱崩塌了。
黎明破晓时分,最后一支蛮族骑兵开始溃逃。
南宫君陌正要下令追击,忽然看见天际掠过熟悉的青羽信鸽。
他伸手接住这团温热的雪影,发现绑在鸽腿上的帛书浸着淡淡血迹。
这是太医院特用的朱砂。
老头来信了!
他迅速打开,一目十行。
“陛下?”卫显打马赶来,却见帝王握缰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晨光中,南宫君陌向来冷冽的面颊染上笑意,媚眼柔和起来。
“赏,重重有赏。”
“卫显,月华先交给你处理,朕要去苗疆,见她们娘几人。”
战马长嘶声中,明黄色披风已如离弦之箭射向苗疆方向,身后刚刚平息的战场腾起凯旋的号角,前方百里外的宫墙内正传来百姓欢呼的声音。
他们胜利了!
……
慕容衾一直觉得岭南是块难啃的骨头,却没想到竟然如此难啃。
以前只觉得穷,现在才发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该死。
贪官污吏,山匪强盗沆瀣一气,百姓苦不堪言。
知道这地方贫困,一年下来压根没收多少税,本以为这些人能渐渐富裕起来,结果多年毫无起色,现在才知道这里的官员阳奉阴违,赋税收得比京城还高,最后都进了贪官腰包中。
难怪每年派来这里的县令,无缘无故就死翘翘了,原来这里都快自立为王了,哪里还需要朝廷派来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