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轻叹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恳求,“白泽的妖丹在岁岁体内,当务之急是护好白泽的妖丹,照顾好岁岁。在我回来前,切不可轻举妄动,可以吗?”
蓁蓁紧咬着唇,齿间几乎要渗出血来。她将满心的不甘与愤懑生生咽下,硬生生地点了点头。她的眼里依然有倔强,却再不见一丝神采,黯淡无光。
阿晏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了一下,骤然收缩的疼痛竟比高辛俊刺进他身体的匕首还要尖锐。他看着蓁蓁,喉咙口阵阵发紧,再说不出一句话。
那段悲伤而艰难的时刻,虽已过去了四五个月的光景,可每次回想起来,蓁蓁的泪眼,阿晏的沉默,都清晰如昨。
阿晏轻盈地一跃,翩翩然落在甲板上。
“对了……”阿晏忽又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件约莫三寸长的细长物件,随手抛向岁岁。“这个给你。”
岁岁手忙脚乱地接住,低头一看,只是一截黑亮的树枝,不过是成年人的手指般长短。她翻来覆去地查看,怎么看都只是一根平平无奇的断树枝,甚至很难从这么短小的枯枝上分辨出它究竟来自何种树木。
她实在看不出个中乾坤,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爷爷给你的。”阿晏答。
“你见过爷爷了?”岁岁有些惊讶。
“回来前顺路去了趟钟山。”阿晏微微一笑,“许久未见,还有点想念老头儿。”
岁岁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间也柔和了几分,“爷爷…还好吗?”
“好得很。他说他虽没能赶上你的婚宴,但礼必须补上…”
阿晏想起烛龙随手变幻出一截断树枝交给他时的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当时他也和岁岁一样,呆愣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烛龙只是粗鲁地把断树枝往他手里一塞,不耐烦地说,“问这么多做什么?又不是赠给你的。”
阿晏无奈地摊摊手,对岁岁抱怨,“老头儿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吗?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过,我看他对这东西还怪重视的,你就好好收着,说不准哪天就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