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出来圆场:“今天不说这个,散了,散了。神在上,多有冒犯,请饶恕,别降罪发科啊!”
这是个敏感话题。
王本堂无奈之下,像做错事的孩子,回到阿三家。他问自己,千年习俗能说破就破吗?这是科学、道德、文明与无知、野蛮的搏杀。
对于发科人来说,不吃棉粒油就摆脱这种病的折磨。表面上看,发科人对族长是敬畏的,暗地里却悄悄找王本堂瞧瞧病。不食用棉油,群众说浪费,王本堂就经过长时间的研究,把五种颜色的土,也叫五行土,与棉籽油一起混合静置数天,然后过滤,油的颜色由原来的浑浊变成了清亮,毒性大大降低。
这一年阿三妈生了个儿子,发科的怪病没了,这些传奇般的故事被十里八乡人们越传越神,方圆数百里都有来求医问药的。发科渐渐热闹起来,谁会想到这里会出神医。
王本堂本不想长年待在发科,可是他心中关于男崖女崖流泪的奥秘,他还没彻底解决,但是大体有了思路。但是关键在于发科人思想上是否接受新的东西,脱胎换骨是会阵痛的,发科人还要痛多久呢?
一天下午,发科来了一队神秘面纱的人马。他们一大个篾帽子戴在头上,在篾帽的边缘垂着三十公分的黑纱,遮住脸面。说是来找王本堂看病,村里人说不巧,王本堂与杨龙庚已外出多日,也不知道归期。这群人来到阿三家,果然不见王郎中,王本堂的两个孩子不知和什么其他娃娃玩去了,带头的首领说了声:“王郎中呢?”
王夫人说:“采药去了。”
其中一个人问:“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请他瞧病。”
王夫人说:“好几天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