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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抿了一口茶，再次看向他，这才开口转移了话题，缓缓道：“听闻昌国有一个忘忧谷，便藏匿于雪山之中。”
“我不想瞒着雪儿，其实我便生活在忘忧谷。只是……”李陌神情失落而黯然，敛住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似乎目光穿透了这繁华的大真京城，看向了那连绵雪山，看向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公子便是忘忧谷谷主？”梅雪儿继续试探。
李陌却不再言语，似乎那是一段很不愉快的记忆，他不愿意再忆起。
梅雪儿见状，也不再追问。
“梅大小姐、李公子，尝尝我们的新菜品？”门外，适时传来阿紫的声音。
两人自顾自吃着，气氛陡然有些尴尬。
“杜铮的蛊毒……”突然，两人异口同声。
李陌讪笑，“你先说。”
梅雪儿：“你知道无念吗？”
“南越国最后一个大巫医？”
“嗯。”
李陌抬了抬眼眸，放下筷子，“知道，只不过我听说他在十七年前便死了，死在真国士兵攻入南越王宫那天。”
“死了？”梅雪儿蹙眉，“我怎么听说他只不过是失踪了？”
“确是死了！”李陌很肯定，“清理战场时，有人亲眼瞧见过，就地挖了个大坑，和当天死去的其他人一起掩埋了。”
梅雪儿：“若他早就死了，那杜争的蛊毒，是谁下的，当时无念还年轻，并无嫡传弟子。”
李陌思索片刻，“我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无念确是死了，或许，是他生前悄悄将蛊毒传给了其他人……我知道，南越王室是不允许这般的，可只要有人的地方，什么可能没有呢？”
那倒是。
李陌如此肯定无念已死，看来应该不假。惟一的可能便是像他所说，无念还有传人。
“那无念生前有徒弟吗？你可以逐一排查。”梅雪儿又说。
李陌摇头：“可以说，整个南越巫医司的人，都是大巫医的徒弟，有数百人，南越亡国后，这些人要么早已死了，要么不知所踪，如何去查？而且他如果要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险，私自将蛊术传给别人，也未必就是传给巫医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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