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缓缓地放在沈尧的头上，最后也只是轻轻地碰了两下他的头发，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以前顾朝夕以为，他们四个能一直不停地闯过位面，然后扳倒里世界这样的谎言。
可是现在看来，太难了。
当里世界想要一个人死去的时候，你是真的，找不到一点儿的生机。
沈尧的能力那么强，却还是这样了无声息悲戚的死去。
饶是她和裴宴，只要里世界想，都必须死吧？
人是没有办法对抗比自己想象中大数倍万倍的事物的，更何况，他们从来不知道里世界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的。
发展到如今的地步，顾朝夕更是明白了当初顾晨阳走的路是多么的难。
他到底要多么的努力，才能一步步地走到里世界的中心去发现秘密，而最后又被里世界无情的抹杀。
这个世界，真的如同她想象的那样，只是闯关就可以的吗？
或许不是，甚至她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办法知道里世界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就好像哥哥的一生，一直到死去，到消散在这个世界，都没有彻底的摧毁所谓的里世界。
那么她的意义是什么呢，或许是继续走哥哥走过的路。
只要人类还没有灭绝，总会有人走上一条一样的道路，然后继承他们曾经走过的路，继承他们的遗愿继续努力。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感觉到自己眼角的冰凉。
泪水早就没有了温度，甚至于她的内心堵塞，觉得自己哭都已经哭不出来了。
裴宴抬头来，抬手缓缓地覆盖在沈尧的眼睛上，他低下头，两人的额头相抵。
“沈尧，你放心，我会继续向前走的。”
这是他们曾经约定过的，如果其中一个人死在了位面之中，另一个人不可以因为这件事情过度的伤心，而要继续的，在位面之中战斗下去。
如果他们都倒下的话，那么其他的人怎么办。
被游戏选中的人，谁不无辜呢？
每个人都无辜，可总要有人站出来的不是吗？
既然一开始他们就选择了担起这个责任，那么他们的陨落，就应该是早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才对。
顾朝夕撑着胳膊从地上站起来，裴宴把沈尧放下来平躺在地上。
位面之中死去的人是没有办法带走的，所以，他只能是被里世界回收处理。
就连尸骨，他们都不会见到。
他叹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看着无尽的白色和水面。
关于他们的出口在哪里呢？
好像怎么也看不见，不过好在来时的那扇门还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