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头颅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清晰回荡着。
周辞衍挥手阻止其他人上前，大步走到程见微面前，单膝跪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微微，我们走吧。”
他刻意放缓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的心疼，像春水初涨时丝丝缕缕清凉的雨滴，将她心里的怒火浇灭。
程见微停下动作，一点点回过神。
她看见自己沾染着鲜红血液的手，难过地想要挣脱开周辞衍的怀抱。
“脏。”她低声道。
“微微一点也不脏，脏的是他。”周辞衍将她抱得更紧，拿起她落在包厢的大衣给她披上，顺势将她搀扶起来。
程见微看见他身后，是一行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
“moon……”
沙哑的声音响起，君肆寒费力地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这一幕，脑海中却都是过去的画面：“你还记得我……就算是骗我，也没关系……”
程见微回过头，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清醒，眼底一片冰冷。
“就算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仍旧享受着雷诺斯家族的一切，所以，克里斯，你从来不是什么无辜者。”
“还有，你居然敢在我面前侮辱周先生。”
程见微想到君肆寒那些侮辱周辞衍的话，叉起了腰，像只浑身炸了毛的小狐狸。
一旁的周辞衍忽然被点名，愣了两秒，唇角倏然绽开一抹笑意，心里紧绷的情绪缓和了许多。
“我……这次我相信了。”
君肆寒得到早已知晓的答案，moon在骗他，而曾经的他，罪有应得。
他蓝色的眼睛颤了颤，像是夜幕忽然裂出缝隙，然后暮色四合。
君肆寒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他反锁了房门，安排了两个备用的房间，还买通了这里的几名侍者阻挠，我才只能破门进来，”周辞衍小声郁闷地在她耳边告状，“微微，让你受到惊吓了。”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受到惊吓的人吗，君肆寒受到惊吓还差不多……”
程见微咳了咳，试图藏起染血的手，却被他拽着轻轻地握住。
“那微微打的手也很疼吧，以后再想打这种垃圾，叫上我，我帮你打。”周辞衍拿着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手背的血，语气心疼。
身后的人赶来，将君肆寒拖走。